江軒眉頭一皺,氣哄哄吐槽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盡管放馬來查?這麼嚣張真當沒人能治得了他!”
這魔物修為這麼高,都能預知後事,肯定是不可一世。
季子琛在心裡默默笑噴:不是,江大少爺,敢情你也知道這樣子欠揍啊?我還以為你的尿是啞光的呢。
覺得氣又有什麼用,沒準氣急敗壞還掉進人家靜心設計的陷阱。
男子不僅戴着面具,露出的那半張臉還有可能設了障眼法。就連呆過的地方都沒有一絲魔氣殘留,反偵察能力一流。
一切似乎陷入僵局。
章玉出聲:“聽聞邁疆一帶多年前曾湧入不少蠻族,他們的文化中有一種就是鬼面文化。通常是用木質面具繪上青紅黑白四色,圖案以恐怖猙獰為主,我見方才那位男子臉上的面具似乎與之有相似之處。”
衆人一聽,面上仿佛照上一束希望的曙光。
詹清語道:“那我們将面具繪制下來,拿去給衙門裡的人認認,應該能找到線索。”随即抽出一張空白符紙,輕而易舉将面具圖案樣式和男子的基本外貌特征詳盡畫出。
神形兼備,不愧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型女主!
圖文符紙甫一交到衙役手裡,再聽他們的推斷描述,衙役立即皺眉。
诶!有戲!
衙役道:“琉璃城中确實有許多蠻族後裔,隻是兜售這種面具的店鋪不說上萬家,上千家總是有的。再加上許多店面有租借的習慣,同一款面具的佩戴者也是枚不勝舉。”
他頓了頓,有些為難道:“這恐怕,短時間内無法查到。”
原以為的線索希望瞬間幾近湮滅。
忽地,一小衙役路過,偶然瞟了這邊一眼,以一種發現同流的欣喜之聲,驚歎道:“這不是柳月坊時興的面具嗎?”
柳月坊!
這不是青樓的名字嗎?
又是青樓,這個作者是有多喜歡看,正派修真弟子出入風月場所這種情節啊!很具有反差感,很好看嗎?
這名衙役年紀尚小,身形偏瘦,雙目炯炯有神。
溫道塵聲音溫潤:“願聞其詳。”
這衙役走近看清舉着符紙的人後,似乎有點不大好意思說了。對着人一瞥又一瞥,心虛得要死。
舉着符紙的衙役扶額道:“說吧,不扣你工資。”
哈哈哈,看來這兄弟平時沒少偷摸着去秦樓楚館這類地方流連啊。一覺驚醒同流變上司,單純又無辜,還要分享自己的罪狀,堪比大型恐怖片拍攝現場啊!
小衙役再三确認才道:“小的也不太了解……”
大衙役忍無可忍,斥道:“有屁快放!都說了不追究你了,還給老子支支吾吾!”
小衙役一聽立馬屁股尿流:“诶,是是是。這柳月坊乃……乃是琉璃城西南角一處依山傍月的青樓,這面具便是他們家獨有的。”
聽着小兄弟描述,柳月坊雖然位置較偏,食客卻絡繹不絕,層出不窮。不過能在城中一種衆青樓中冒頭,讓食客不厭車馬勞頓而來定是有其過人之處。
柳月坊隻在夜間開業舉辦酒會,規定食客需要自行佩戴一張面具才能進入,酒會最後姑娘們會投出傾心的面具,被選中者可以免除一切費用。
至于這個“傾心”标準自然也是多種多樣,花錢砸也好,花言巧語也好,真的好看也罷。總之能在一群男人之中脫穎而出,那可不是風光滿面?久而久之,攀比風氣盛行,花月坊聲名四起。
同作為男人,季子琛非常能理解他們這種攀比。可是……小說故事中往往越是興盛的東西,貓膩就越多。還有怎麼這設定越聽越像那啥,夜總會?
天邊落日熔金,火燒雲變,霞光傾瀉。
小衙役一路引着他們往柳月坊去,身後還跟着一隊快捕。轉角走入一條街道,入眼即是袂雲汗雨,牌坊上刻着三個字遒麗蒼勁——登仙街。
江軒嗤笑道:“這麼大點地方,也配取此等名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章玉嗆道:“這街上繁華迷人眼,除去沒有仙人,到也配得上這麼個名字。”
江軒:“你?!”
章玉面無表情走過。江軒被丘靈靈拉住,這靈靈姑娘怎麼看都像個江軒專屬刹車片,還是超級有用的那種。
對于章玉,季子琛真的覺得萬分奇怪,好好地一個人怎麼最近攻擊力突然變強,這是來大姨夫了?
街上華貴馬車駛過,他們人數較多,季子琛站在外圍稍不注意差點被撞到。蕭明渝眼疾手快将他拉到自己身邊,眉頭微蹙,低聲道:“當心。”
年紀輕輕竟然老腰一閃,痛得季子琛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啊,這原身不是才十六,腰怎麼這麼容易閃到啊!真他媽的要痛得去見太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