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渝看向季子琛那邊,見人無事,捏着儲物袋的手緊了緊,道:“讓你無極宗的人離他遠點,我與你比試便是。”
此次無極宗參會人數僅在靈霄山之下,而且在場見他擊殺紫麒麟的多為無極宗。就算他如季子琛所說占了理,卻不能堵住這悠悠衆口,閑言碎語。他生平最不在意這些,但是事關季子琛那便不行。
所以應戰,再将人打得心服口服便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競技場位于琴篁谷南側,地勢地平,算得上是谷中谷。前身是一口湖,而如今的模樣是有一隻水蛭妖在此作亂,吸幹湖水造成。
湖底被水蛭妖盤旋過,所以地表淺溝密布,一條一條毫無規律,為競技場上争鬥的弟子再提高一層難度。
四周搭建的看台上擠滿人,這些都是來得早的弟子,來得晚的隻能禦劍停滞空中,不過此舉頗耗費靈力,即使如此,還是有許多弟子如此做。
競技場正對着的東面,懸置着一小型評審台,幾位長老坐上觀,而主位卻空置。
可無人注意,衆人注意力全在東邊靈霄山陣營那塊。
徐淩蟬聯兩屆競技場紅符,實力可觀,同屆弟子中的翹楚。不少人感歎,此次蕭明渝對上他,也算是運氣差到谷底了。在場許多人私下又新開賭局,就賭誰勝。
賭局一開,代表徐淩的筐中已然堆滿靈石,蕭明渝的還要差點。
季子琛此時正在看猴把戲似的聽人分析勝負,這幾人壓的是徐淩。
靈霄山黃垚峰一弟子道:“我壓徐淩師兄,不是我自滅威風,隻是這實力太過懸殊。”
赤炎峰馬上有人反駁,他将一袋子靈石擲入筐中,一腳踩在筐邊緣,拿一根手指指着人道:“怎麼?瞧不起人?不相信我們赤炎峰天縱奇才,一騎絕塵?”
黃垚峰弟子急忙擺手,臉都急紅了,回道:“不是不是,我哪敢。隻是方才蕭師兄斬殺紫麒麟耗費頗多,如今這一戰就算是輸了也不算太難看,我也能赢回本,這豈不是雙赢?”
赤炎峰弟子還欲還口,一烏淼峰弟子擠入人堆,擲入筐中,壓的是蕭明渝。
赤炎峰弟子眼疾手快抓住話頭:“你看!還是烏淼峰的有眼見,你們黃垚峰就會不帶腦子跟風。”
不料烏淼峰弟子都快走出人堆,還回身道:“與他蕭明渝無關。”
“那你為何壓他?”
“他徐娉霖嚣張跋扈,聯手同門,手段下作,搶我烏淼峰詹師姐好幾隻靈獸。已是如此,我為何要投他無極宗。”
徐娉霖是徐淩的胞妹,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看來女修這邊的戰火也被引發得差不多了。
不多時,又有許多投石弟子競相發言。
這每一句話季子琛聽在耳中都覺得頭頭是道,差點連他這個外挂人員都繞進去了。
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争論得熱火朝天?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虧大發?看小爺把你們的靈石一顆顆都納入口袋。
他探探自己的儲物袋,隻摸到空空的一隻,當下心中憂傷不禁彌散開來,這還是他穿書以來第一次感到囊中羞澀。轉頭對身邊人道:“章玉,借點靈石。”
章玉白他一眼,道:“不借。”
兩個字冰冷異常,季子琛費解:“為何不借,我保證不虧本行不行?”
章玉:“不借。”
還是碰壁,不過,他季子琛臉皮厚,最不怕的就是碰壁。繼續道:“那保證翻倍,到時候你四六分,你六,我四,如何?”
章玉不語,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他。季子琛以為他不信繼續說:“那三七分,我三,虧本我照原價賠。”
說了半天,章玉按下季子琛瘋狂筆畫的手,歎氣道:“先前給蕭明渝下的注都不知道能不能照本拿回,現在又投,若是壓錯了,你哪來的靈石賠我?”
“這,這不總有辦法,況且。”況且他是笃定蕭明渝就是赢家,心中一頓抓狂,季子琛真想一巴掌将原著砸章玉臉上,再狠狠地質問,看到沒,他是男主!肯定赢!
季子琛還想着說辭,身後人堆中竄出一赤炎峰弟子,看見季子琛才停下,叉着腰氣喘籲籲,好一會兒才說出話:“季師兄,我家,我家蕭師兄要見你,他在那邊。”
聽罷,季子琛靈光一轉,蕭明渝兜裡肯定有靈石,可以找他借啊,妙哉,妙哉!
轉身就走,章玉擡手拉住他,道:“别去,他比試,你過去瞎湊什麼熱鬧?”
季子琛頓住,他腦子裡第一想法是,我是他好兄弟啊,況且給自己的好兄弟加油助威不是很常見的事嗎,他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幹啊。
不過章玉心思敏感,他不能直說,将拉着自己的手拉開,含糊道:“許是有什麼要事,我先去看看,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