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渝握緊空空如也的手掌,回身看向舟中人,心底霎時一沉。
以為自己即将成為穿書界第一個被熱死的用戶的季子琛,仰躺在船中,迷迷糊糊之間看着舟頭落下的人。憑着最後的一絲意識,勉強敬業地擠出一個笑。
“蕭兄,我臉是不是跟猴子屁股一個紅?”季子琛撐着身子的手肘抵着船闆發麻,他挪動挪動,“為何不說話?”
蕭明渝收了劍,斂了一身魔氣,一步,一步向人靠近,邊道:“你想聽什麼?”
季子琛覺得自己一定是迷糊暈了頭,不然為何,堂堂爽文男主打完勝仗,走起路來竟有點僵硬,渾身還散發着柔和的假象?
臨死前總該說點傷感的話,又或是抱有一點活下去的希冀。
他指着自己胸口道:“蕭兄,你可知那個冒牌貨污蔑你,說……額嗯……這是你做的。”
蕭明渝在他身前蹲下,他人高肩寬,銀紋黑衣裹身,蹲下亦是給人一種壓迫感。聲音略啞問道:“你如何做的?”
季子琛莫名自豪道:“我當然是相信你。你怎麼可能……”
“是我做的。”蕭明渝坦蕩道。
季子琛一頭渾水,感覺自己是一頭拖着億噸貨物穿越撒哈拉的駱駝,又熱又累,說話思考根本沒有邏輯。但他有原則,那就是主角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胡亂道:“啊?沒事。”
又接着自己的話題碎碎念:“你看我,雖然……雖然先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對,我正想跟你說,既然都快死了,我想說,我那時沒幫你說話作證,是因為……因為我有苦衷。”
蕭明渝聽着眼前這人說話的聲音越發沙啞,語無倫次的言語竟叫他心底柔和。他直言道:“你不會死。”
——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會死,這是承諾。
此時主角的話跟聖醫的無異,季子琛内心又燃起小小的希望,道:“那這個熱可有解?”
安靜片刻,蕭明渝終是道:“唯有一解。”
其實他早就算好季子琛體内的無情花成熟的時間,屆時他會給人輸送靈力,畢竟種下無情花需要耗費許多靈力,而此花也隻認第一個給它澆灌靈力的人。
然後他再同人說,此熱會複發,且隻有他能解。如此,這人便再也離不開他,之後,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将人據為己有。
甚至是那顆心。
一聽有活命的可能,季子琛又支棱一點,他不知自己是以何種姿态呈現在蕭明渝眼中,喘着粗氣問道:“什麼?”。
而蕭明渝看着衣衫大敞,臉頰绯紅,眼神迷離的季子琛躺在他身前,甚至是身下。一時間,他甚至覺得,季子琛喘息出的每一口氣都喘在他那顆燥熱的心上,喉結不自覺滾動,聲音更啞:“雙修。”
“啊?額嗯……你說雙休?”季子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穿書了嗎,為何修真界會有人提及這兩個當牛做馬之後再也沒體會過的美好事物?
“我好累,我想雙休,你能讓我雙休嗎?”季子琛渴望着說道。
蕭明渝呼吸一緊,搭在膝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被捏得咔咔作響,伴随着的,是他體内一種莫名的堅持在逐步瓦解、崩塌。
“你當真……”他話還沒說完,季子琛便醉漢般湊上來,胸口白皙如雪盡顯無遺,往上,那張绯紅如春日蜜桃的臉,又熱又滑嫩,正在慢慢地又貪婪地磨蹭他的手,像是某種幼獸,無知無覺散發可愛,撩人心弦而不自知。
饒是如此誘人的動作,季子琛紅潤的嘴卻呆愣地道:“好涼,好舒服。”
無情花認主,蕭明渝恰好是這個主人。所以季子琛貼着他會造成觸涼的幻覺。
蕭明渝壓制着一身燥熱,腦中恍若剩下最後一根理智之弦,正在被季子琛一蹭一蹭磨斷。
他依據本心,擡起眼前這個他心心念念已久之人。剛欲說話,便被一隻裹滿汗、滾燙的手緊緊握住,甚至是蠻不講理有點委屈道:“我想要為什麼不給我?”
季子琛如醉漢展露出自身皮下的本性,而蕭明渝眸子盈着一汪秋水,随眼前人的一舉一動悠悠晃動。
世俗什麼的,隻有弱者才會遵從。他會變強大去踏破世俗,将心上人圈起來,讓他無憂,亦不能離他半步。
但他更希望此人是自己走入他畫的圈。
季子琛感受到有一隻冰冰涼涼的手,他舒服地笑了笑。忽覺身前壓下一片陰影,不容他躲避,好在,他不準備躲,納涼正是他最需要的,而這片籠罩他的陰影便是此時唯一的涼物。
好涼快……
忽地,唇上貼上來兩片更涼快,甚至柔軟的……肉?
身上燥熱緩解不少,季子琛舒服極了,唇上的涼物停着不動,他略微不滿地哼了一聲,随後像是貪吃酷暑時節的冰塊,大膽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團軟肉,不滿足似的,又咬住一片軟肉細細品起來。
“好吃。”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