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瓷瓶,怎麼賣?”夜漾擠出笑容,指了指大瓷瓶。
“哦喲喲,那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啊,此物,實在賣不了。”
“賣不了?我可以出其他珍品。”
“啧啧,真是為難啊,這瓷瓶,好多年了。”
“一派胡言!”搖情忽然說道,“我且記得此物,是去年才出土的。”
老婆婆的演技實在高超:“怎麼可能呢?難道是隔壁騙了我們?”
“我去年就在隔壁做事,我怎能連這都不知道?”
“反正就是不賣!”
夜漾火起來了:“不賣,就搶。”他邪魅一笑。
“來人呐,大官人搶東西了!”
“啊?誰啊?竟然是夜上卿!”“不可能吧,啊,真,真是他!”“沒想到夜上卿是這樣的人。”“真是太意外了……”
已經顧不及顔面了,他使喚人搬起就走。周圍幾個膽大的妓女立刻攔住:“喂,不講理啊!”
“上卿都發話了,還敢……”屬下瞪了妓女一下。
“喂,喂!怎麼,看不起我們!”妓女上去就要打。忽然一個身形極佳的女人擋在小妓女面前,與她耳語了幾句,妓女便不情願地停下來。
搖情忽然與女人對視,兩邊都很平靜。沒錯,就是她。
搖情拍住夜漾的肩膀:“你的顔面都被這破瓶兒毀了啊。”
“無妨。”
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他送走夜漾,獨自站在大雨裡,真是愈發大的雨。
水順着發絲滴落,直到濕透了。棕發拂在臉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周圍的傘一把把過去,似乎早已失去了生機。
不明白,怎麼就是不明白!自己以前工作的古董店?青樓老婆婆?夜漾他自己?還是那個奸細?他們究竟要表達什麼?
世界為什麼即将破滅?“我們”又是誰呢?到底該怎麼做?
生活在兩個對立面内,而自己卻是個局外人,倘若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不小心做了對一方無利的事,那自己必死無疑。
要活下去,可能,必須被攪在裡面了。世界原來一直有第二個面,隻是不知道罷了。
也許不隻是有硝煙的戰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