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情騎着他那和他一般高的小騾子,抱怨道:“朝落閑的……什麼東骅太子,還怕他了不成?我又不是犯法,幹嘛要逃啊,這不是顯出我的懦弱了嗎?!”
他摸摸下巴,思考起朝落見到那大鬼(其實就是東骅太子唐朗)的名場面。
“喂,大鬼,哪裡逃!”搖情腦子裡模拟出了一個身材矮小,穿着戲服,帶着唱戲用的假白胡子的朝落。随即是一段二胡聲。
“你這人,怎能如此無——禮?!我乃——東骅大太子!”有一個白臉人走出來。
搖情清了清大腦内存,的确想象得有些過分了哈。他趕了三天三夜,也是到了東骅。随後快“騾”加鞭,一天到東骅國都。慶幸國都離邊界不遠,不然還得趕幾天。
東骅也有留年的節日,不過相比于溫暖的南光,會晚上幾天。他有點内疚,現在在小空鶴眼裡,他就是個破爛的,不守信用的壞偶像,才不值得别人敬佩的。
留年在即,都城之中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上夜市買些年貨或者玩意兒,孩子們穿着新衣服——東骅傳統的衣衫,追着趕着,聊些什麼連大人也聽不懂的話題。
人們挂起各種形狀的花燈,有老人們喜愛的蓮花燈,那紅得如孩童凍着的臉蛋的,尤其喜愛。也有情婦們心悅的鴛鴦燈,通常是兩隻鴛鴦糾纏在一起,寓意未來的夫君能疼着她們,不離不棄,長長久久。當然年輕的公子們也有偏愛的花燈,毋庸置疑,便是那美人兒燈,一個個制作得嬌豔欲滴,富有神色,也怪不得人家會喜歡呢。還有牛啊,龍、兔之類的動物燈,不過做得實在有些過于美化了,連蛇都有睫毛和腮紅了。
街上很熱鬧,大家臉上都挂着喜悅,城裡的人們都是滿面紅光。
“娘,什麼時候能去放煙花啊。”
“乖幺兒,還沒到時間呢,想不想吃糖葫蘆?娘給你買。”
“不嘛。幺兒現在就要放!”
“囡囡,咱不聽你娘的,走,外婆陪你放。”
“好!外婆最好啦!”
搖情聽了一家人的對話,酸酸地笑了。
“欸?”搖情被拍着肩,“是……茸茸?”搖情聽了這個,莫名地驚奇。他轉過頭去,是一張熟悉的臉。
“川宏?是你啊!”搖情驚喜地道。
“哈哈。看來還沒老,沒花眼!”川宏道。
搖情立馬說:“怎麼會老呢?你看,幾天沒見,身子骨又硬棒了呢!”
他們随即聊了些家常,川宏囑咐搖情一會兒一定不要錯過了放天燈,又得知川宏從朔夫人那裡辭工了,現在跟他那表哥,做手藝人的活兒。
分手後,搖情走向一個賣老糖的攤兒,道:“給我來一塊。”
“好嘞!公子,沒帶着娘子一起嗎?”老闆心情不錯,打趣道。
“哎!别亂說,我沒有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