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諾第二天急匆匆趕到辦公室,剛放下背包,嘴角咬着一個包子,還沒來得及坐下,顧川急匆匆進來說:“何春蓮案嫌疑人抓到了。”
喬諾:“......?”
許是昨天晚上回家太晚沒怎麼好好睡覺的緣故,喬諾腦子轉不過來,她甚至以為剛剛自己幻聽了,于是她又重複了一遍:“何春蓮案嫌疑人抓到了??”
顧川:“對,現在人就在審訊室呢。”
喬諾三下五除二吃掉包子,趕緊推着顧川去往審訊室。
......
審訊室内。
喬諾再次來到了審訊室的隔壁,不同于上一次,這次是她跟顧川一起。
喬諾透過單面鏡看向審訊室内坐着的男人,她萬萬沒想到嫌疑人居然是她認識的人——季時煜的經紀人杜叔,相比于喬諾的驚訝,顧川像是早就得知了嫌疑人的身份,他在眼前的電腦裡打開了嫌疑人的基本資料。
審訊室裡的男人身穿得體的西裝,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儒雅的臉上浮現淺淺的笑容,雙腿交疊,從容不迫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身處審訊室的窘迫——如果忽略他手上帶着的手铐。
杜田面對陸今安以及旁邊的兩個警員一點都看不出緊張。
陸今安甩出幾張監控照片放在杜田面前:“杜先生,我們走訪了幾家便利店,恰好當天有一家店拍到了你的臉,所以跟何春蓮上床的是你嗎?”
對方波瀾不驚,很爽快承認:“是我。”
喬諾在單間倒吸一口冷氣,她沒想到對方承認地如此迅速,惹得旁邊的顧川很不屑看了她一眼。
陸今安見杜田回答如此迅速,覺得肯定有貓膩,于是開口:“何春蓮是你殺的嗎?”
杜田一攤手:“肯定不是啊,我跟她隻是錢财交易,說難聽點,我隻是包養了她,但肯定沒有殺她。”
“不信陸警官可以去查我的行蹤,對,何春蓮賬戶裡每個月的錢是我打給她的,但是這不能證明是我殺了她吧。”
“那你跟何春蓮開房為什麼用的是季時煜的身份證?”陸今安銳利的目光盯着杜田,像是要洞察他的内心。
“小女孩嘛,最喜歡的就是季時煜這種當紅明星,我承認,一開始我确實騙了何春蓮,但是那又如何?在她發現我不是季時煜之後确實氣的想報警,但是收了我的錢之後還不是乖乖就範了,女人嘛,就是可以用錢打發的。”杜田嘴角一翹,滿不在乎繼續說,“陸警官,你可以說我盜用季時煜身份證,但是沒有确鑿的證據,可不能随随便便給人定罪啊。”
杜田話裡話外對女性的不尊重已經讓喬諾等人捏緊了拳頭。
喬諾看的分明,對方這副嘴臉已經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似乎笃定警方拿他沒辦法。
“吱嘎”
喬諾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顧川看到喬諾出現在審訊室裡大吃一驚,他壓根就沒注意到喬諾什麼時候走了出去,顧川慌忙走了出去,正想把喬諾拉回來,卻被陸今安用眼神制止住。
喬諾徑直走向杜田旁邊。
她開口:“兇手确實不是你。”
喬諾這句話一出,審訊室全員震驚,一臉不可置信看着她,陸今安目光沉沉地盯着喬諾。
喬諾經過這幾天的思考,直到杜田的出現,她的疑惑解了大半。
“何春蓮不是你第一個包養的女孩吧?”喬諾眼神直直的盯着杜田。
這句話一出來,恍如平地驚起一聲雷,審訊室瞬間炸了,面前的杜田臉上的淡定終于被驚慌所取代,但他還是強壯鎮定說:“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要造謠亂說。”
喬諾這句話不是空穴來潮的,她最近偷摸潛進了季時煜的超話,看了好多粉絲的發言,她篩選之後有幾條很是讓她在意,比如有幾個粉絲發博都說跟季時煜交往了,以及曬出了給季時煜的禮物,無一例外,那些禮物過段時間都出現在了季時煜身上。
當然,在這些微博下面更多的是罵博主是夢女。
但一次是巧合,兩次勉強是巧合,三次四次呢?
直到杜田的出現,喬諾理不清楚的那團線突然被解開了,杜田表現的太過老手了,仿佛知道就算這些事情捅破對他也産生不了多大的影響,所以她認定杜田以這種方式騙了很多季時煜的粉絲。
但是她沒有證據,所以打算炸一炸他,看到杜田努力壓住驚慌的樣子,喬諾知道她賭對了。
她繼續說:“有好幾個女生已經私聊我了,杜叔,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一個兩個算不上什麼,但是七八個人聯合指認你,這個罪名可就大了,你最好還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杜田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最終在四雙眼睛注視下他敗下陣來。
“确實,我承認,我用季時煜的身份騙過很多女孩子,但是在她們發現之後我給予她們一定補償了啊,這個何春蓮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也享受着我給的一切,但是她突然就自殺了,我也感覺很奇怪啊。”
喬諾眼睛一眯,直覺告訴她,杜田這個老狐狸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他還隐藏着一部分東西,于是她決定再抛出一個關鍵點。
“那你拿季時煜的頭發幹什麼?”
審訊室所有人愣住了,包括杜田,他讷讷道:“什麼頭發啊...我不知道啊......”
喬諾話鋒一轉,看向陸今安:“陸隊,我們在現場是不是找到了一處燃燒過後的痕迹?”
被點到名的陸今安略微一思索,便知道喬諾的意圖,于是開口:“是的。”
喬諾點點頭,看向杜田:“你猜我們在燃燒物裡檢測出了誰的DNA?”
“我怎麼知道??”杜田略微有點崩潰狀态了,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子特别邪門。
意料之中的回答,喬諾拿出手機在杜田面前晃了晃:“要不要我打電話問下季時煜?我記得季時煜不久前好像發微博說經紀人幫忙打掃房間一類的。”
杜田終于崩潰:“我說我說,你别打電話給季時煜。”
喬諾心情有點複雜,杜田發生這種事情不想讓一手帶大的季時煜知道,但是偏偏又用季時煜的身份證來釣妹子,人心真的是很讓人摸不透。
旁邊的警員适時給杜田遞上一杯白開水,等他平靜下來之後,終于說出了隐瞞的部分。
“我做這個事情确實很不光彩,也很對不起時煜,我本來是想收手了,但是誰知道何春蓮這個小姑娘實在難纏,别的小姑娘拿了我的錢就很識趣一拍兩散。”
杜田喝了口水繼續說。
“但是何春蓮不肯,她說要是我不給她錢她就去告我qiang奸,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我也不想的。”
“所以你就殺了她?”陸今安沉沉說道。
杜田連忙撇清關系:“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殺她,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
“我當時正苦惱着,可能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吧。”杜田自嘲一笑,“可能是何春蓮這個小姑娘太過張揚的緣故,引起了時煜對家的注意。”
“時煜這個孩子幹幹淨淨的,對家找不到任何可以攻擊的點,所以隻能從我這裡下手了,正好我也幹了這種事情。”
“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但是他們找上我之後,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給他們時煜的頭發。”說到這裡杜田咽了下口水,“我也不知道他們要時煜的頭發幹什麼,但是我的把柄捏在他們手上,我不得不照辦啊。”
杜田馬不停蹄地就把事情交代清楚,生怕喬諾打電話給季時煜。
他盯着喬諾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喬警官,你能不能不要把這個事情跟季時煜說?我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
喬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季時煜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判斷。”
陸今安聽完全程問杜田:“你口裡的對家是誰?”
“時代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