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蘇軒獨自回到客棧小院,修煉時忽見一團落葉随風而動,盤旋而起。
他靈光乍現,腳随意動,順風而行,竟然摸到了淩拓步法第三層的門檻。
他停滞在淩拓步法第二層已經許久,一直沒有所悟,卻在今日一氣呵成——借勢而為,速度比從前更快數倍。
蘇軒再次回到比賽場地。正看到章林在跟裁判交涉。
章林見到蘇軒,快步追了上來:“蘇小友,今天上午多謝你手下留情,還願意助我徒兒護住神識。”
“章前輩,舉手之勞,不必挂懷。陳兄現在怎麼樣了?”
“才轉醒,但應該無法參加下午的比賽了,我剛跟裁判知會過。”
“那要多加休息,不過我有一疑問。”
“小友請說。”
“陳兄為何對這比賽勝負如此執着,不惜走火入魔?”蘇軒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他隐隐覺得此事與夏崖師徒有關。
夏崖這位師父在百年之後接任文萊宗宗主,從前蘇軒還未多想,如今卻是要關注一下。
“哎,這都怪我。最年來我二長老院少有出頭的弟子,處處被大長老院壓上一頭,逐漸沒了話語權。說是一院之長,卻連年招不到生,如今院裡隻剩下二十幾人。唯一一個資質好的便是陳稚風,這次夏崖沒能入選決賽,是我們院長臉的好機會,所以他是想為我争一口氣,但這孩子太傻。哎…若是他的道途受損,我這院長還當個什麼勁兒。”
“我理解了,原來陳兄如此重情重義。先前我對他還稍有誤解。”
“這孩子從小沒什麼朋友,雖然行事極端了些,但底子是好的,我不會看錯。”章林沒覺得意外,想來除開蘇軒,很多人也對他有這樣的想法。
“這孩子打小受欺負,被我發現的時候,全身上下被打得沒一塊好肉,但倔強得一聲不吭,我看着可憐就帶了回去。這樣的孩子長大後免不了心冷,但骨子裡是熱的。”
“嗯,賽後我會去看望陳兄。章前輩快回去好好照顧陳兄吧。”
“那小友真是有心了,祝小友下午奪冠。”章林知道蘇軒聽出自己話中意思,感激的拱了拱手。
蕭深的身邊沒有帶其他人,他身姿挺拔,看到蕭璃和蕭老在蘇軒身邊,徑直走了過來。
“蕭老。”蕭深一邊跟蕭老打招呼,眼睛卻盯着蘇軒。
他隻聽聞蕭璃貪玩外出時得一人族相救,卻沒想到竟然是蘇軒。
不過族中除了蕭老,其他人對于人族向來是多有防範,因此雖然蘇軒救了人,領情的人卻并不多,蕭深勉強算一個。
上次結界中此人表現也令他印象深刻。
蕭深強而自知,一向難把人放在眼裡,但這少年一路打到決賽,變成自己面對面的對手,不得不說比起其他人更能提起他的興趣。
雖說冠軍已經是囊中之物,但他還是願意讓對方施展一番。
至于蕭璃,見到他如見瘟神,直接躲在蘇軒身後,全當沒看見他,招呼也不打,恐怕是前陣子關他禁閉的氣還沒消。
在外人面前他也不得不給蕭璃留幾分薄面,便隻是橫了他一眼沒再多說。
不多時,主席上的衆人落座。第二輪比賽便也開始。
由于陳稚風新傷未愈不宜出席決賽,第三名直接歸餘菁落所有。
大小姐明顯上午還沒打爽,對于嗟來之食不感冒,聽完隻是撇撇小嘴。
蘭香宗衆人則已經提前慶祝前三名的成績,畢竟多一個宗門在明年的聯盟評選或許能更進一個台階。
由于餘菁落的比賽取消,下午觀賽蘇軒比賽的人比上午多了數倍不止,全場的觀衆席都被坐得滿滿當當,聽說下午決賽的畫面還會在整個帝都通過空靈鏡時況轉播。
這場決賽已經在帝都衆多賭場開了莊,老百姓們紛紛下注。
不過傻子都知道冠軍歸屬,這要是能押錯隻能是有人自願當散财童子。
即便如此,帝都大道的主街上還是攤販停業,一路排坐到盡頭。
能進到内場的多數是說得上名号的宗門弟子或長老。
蘇軒站在賽場上能聽到各種雜亂的讨論聲。
“猜猜這場多久結束?”
“我賭十分鐘,不會比餘菁落久。他能跳過小魔女那第二名純屬是祖墳冒青煙,撿了個大漏。”
“你押了多少?”
“全押了啊,這不全下是傻子。”
“但我聽說他是三品陣法師,上一場表現得也不錯。”
“那有個屁用?蕭深是遠古噬夢虎出身,天生靈陣免疫。沒了靈陣,這小子連個廢物都不如。你不會壓的蘇軒吧?”
“那肯定沒有。”
“那你押多少?”
“全押了。”
“嘿嘿。”
“對哦,靈陣沒用,那這比賽更沒看頭了。我眨個眼睛的功夫可能比賽都結束了。”說話之人雙手懶散地抱在胸前作勢放後靠,剛準備打個盹,卻被人在腦袋頂上來了一腳。
懵逼之餘,一個激靈回頭,準備大幹一架,卻見小魔女在頭頂冷漠地俯視着自己,吓得趕緊縮回脖子,雙手放膝蓋上端身坐正。
他背後傳來一個淡定的女聲:“我押的蘇軒。”
周圍數人驚坐起:“啊???”
随後,衆人腹诽:“小魔女定是被上午的比賽氣傻了。”
“決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