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邊尴尬地寒喧一邊用膳,趙蕭雲時不時用手扣臉,覺得臉上越來越癢,低聲問旁邊幹飯正起勁的李紫木:“阿木,你早上給我塗的什麼呀?又癢又刺痛,很不舒服……”
李紫木看了他一眼,臉已被抓紅,還起了幾個水泡,驚訝地大聲說道:“唉呀,趙蕭雲,你臉上怎麼回事?怎麼還起水泡了?是要爛臉了吧。”
趙蕭雲驚了一下:“啊?不是普通胭脂嗎?怎麼還會爛臉呢?”
對面幾個美人也驚了一下,七嘴八舌讨論起來:“太子怎麼會去塗胭脂?”“太子臉确實紅得過分……”“都開始起水泡了,是不是要臉腫呀……”“胭脂怕是有毒……”“誰幹的呀?”
李紫木端詳着趙蕭雲的臉,歎了口氣,接着幹飯,無所謂地說:“好像是中了鉛毒了,會滿臉長膿包,破皮流臭水,流完發爛,爛完長疤,最後長得跟個癞蛤蟆一樣……”
趙蕭雲慌了:“不會吧,我這麼英俊,還是一國儲君,怎麼能爛臉?阿木趕緊想想辦法呀!”
李紫木邊吃邊說:“我有什麼辦法?我又沒解藥,沒事,你是一男的,醜點就醜點,隻是有權有勢,多的是美人上杆子要充入你後宮,你說是吧,曾保林!”
對面桌上,慘白着臉的曾保林突然被點到名字,刷地跪下瑟瑟發抖,哭着磕頭道:“臣妾有罪,求太子治罪……”
李紫木暗暗一笑,問道:“你何罪之有?”
曾保林吓得哭哭啼啼說道:“我換了李良娣的胭脂……”
太子氣極,欲站起來訓斥,李紫木臉一黑,筷子往桌上一啪:“坐下!”
趙蕭雲馬上老實坐下,屁都不敢放一個,滿桌美人安靜下來,一聲不敢吱。
李紫木輕笑一聲說道:“曾保林起來吧,逗你玩的,太子的臉爛不了,我已經給他用過藥了,過兩天就能恢複正常。我明白你是想念太子了,我們女人哪有什麼壞心思,肯定是他不對,今晚讓他歇你屋去吧,你那如果還有解藥,也幫忙給他塗點吧。”
趙蕭雲眼睛瞪大,詫異說道:“你又把我賣了?”
李紫木不理,對曾保林,也随意對所有美人說道:“曾保林可能不知道,我對部分胭脂水粉過敏,用之前都會讓太子先試一下,太子試得沒問題我再用,是吧,太子?”
趙蕭雲哭喪着臉,配合道:“是的,今早就試了一下胭脂……”
美人面面相觑,各懷心事接着幹飯。受氣包趙蕭雲氣鼓鼓地看着曾保林,曾保林瑟瑟發抖地看着李紫木,李紫木歡聲笑語地與陳良娣逗着林哥玩,氣氛詭異。
晚上趙蕭雲又被鎖門外了,沒辦法,阿木說啥就是啥,被坑了還要上門給曾保林道歉陪理去。
趙蕭雲進了曾保林的房間,曾保林已經跪在那裡了,瑟瑟發抖地不敢擡頭,趙蕭雲想到阿木的交待,伸手扶起了她。
趙蕭雲軟聲說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厚此薄彼冷落你,你是我媳婦我理應時常陪伴你,以後你想我了就直接去正房尋我吧。”
曾保林哇哇大哭愧疚難當:“對不起……”
趙蕭雲又變了臉說道:“但你做錯事了不得不罰,罰兩個月俸祿以儆效尤,并且……”
趙蕭雲掏出一本《論語》拍她手上,黑着臉嚴肅說道:“十五天之内背下這本書,去李良娣那邊驗收,背不下去就逐出宮去自行嫁人!”
曾保林捧着這本書,諾諾說道:“背背背,我一定背!”
趙蕭雲滿意,又笑嘻嘻地說:“我知道你家有制胭脂水粉的産業,手藝也是天下一絕,我想再讨要一些給李良娣,你知道的,她皮膚脆弱,容易過敏,有沒有溫和一點的?”
曾保林受寵若驚,馬上結結巴巴地說:“有有有,我馬上拿!”
一會兒後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塞給趙蕭雲,趙蕭雲心有餘悸的問:“這些都沒有問題吧?塗我臉上沒事吧?都是我先試用的。”
曾保林驚了一下語無倫次:“都沒問題的,太子放心用。”
趙蕭雲嘻笑開來:“我今天陪你就陪到這了,你怨不怨我?”
曾保林馬上搖頭:“不敢,不怨!”
趙蕭雲興高采烈地火速撤了,曾保林呼了口氣,神魂未定,癱坐在地上喘氣,不到一刻,那個跑掉的太子又回來了,垂頭喪氣地往她床上一躺,有氣無力地吐出兩個字:“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