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深,你想做什麼?"其實白淵大概猜得到,他的尊神看似聰明其實傻呼呼的,從頭到尾他能想得到的就是自我犧牲,但一次次犧牲還能轉生已是僥幸不代表這次還能這麼幸運。
許雲澤苦笑道:"阿淵,我以為身為神能做到無遠弗屆,可我終究是想錯了,連與你相愛都變成了我不可求得的願望,從前我總覺得當神沒什麼不好,愛上你後卻時常在心裡祈求着若能有機會轉生就當個凡人與你堂堂正正相戀一場吧,有了一回就會貪求第二回最好是生生世世都與你綁在一起,凡人壽命雖不長卻能與你相愛,短暫又如何至少我曾擁有過,阿淵,當初予你半神之力隻為保你性命,如今這身神力你不需要了,我來收回,這一次,世間再無尊神魔神亦無凡人許雲澤。"
他踮起腳尖如蜻蜓點水般在他嘴唇上留下一吻,伸出雙手正要行事之時卻被白淵一手制止。
"你?"
"你以為這一次我又會被你的法術所鉗制?暮深,沒有這個道理可以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犧牲,這次換我。"他落下這一句話,維時施法反将暮深定住,他欲掙紮卻隻是徒勞無功。
暮深紅了眼眶,他知白淵也能理解他為何這麼做,可是他舍不得,這一生背負太多唯一人始終不可得。
"我當初就不該撿了你,今日你就不用面對這些。"許久沒流淚了,這一淚流就不知道何時是盡頭。
"還好你撿了我,我才能與你相戀,有句話我一直沒說,你呀其實演戲挺有天分的,我想終有一日能得影帝。"
暮深淚眼汪汪地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因為我不想讓你難過,暮深,我白淵能擁有過你已知足,你是我心之向往亦是我愛情的歸宿。"
暮深不知道白淵為何可以破他的法術,或許是因為現在的他不過是個肉體凡胎亦或者是白淵早有所防範,但無論是什麼此時的自己已無力改變局勢。
白淵從大墓裡發現了滅世之力的秘密,這世間原先隻有暮深知道,他将秘密刻在了冰床之下以防哪天他忘了看到便能記起,卻不料有一天白淵會發現。
滅世之力是唯一能與上古神力與之對抗的法力,如何産生未可得知,這個問題尊神跟魔神都沒有答案,唯一知道的或許隻有父神,當時父神就曾告誡他倆若有一日滅世之力出世便會造成毀天滅地無可挽回的局面,若發現需立刻除之,可當暮深第一次見到白淵的時候他還隻是一隻剛破殼而出的小蛇一點兒都沒有滅世的迹象,他便心軟将他帶回。
白淵低頭與他的額頭相抵着,那暮深殘餘的上古神力竟一點一滴被白淵所吸收直至他身上再無任何的神力。
此刻白淵的身上不僅有滅世之力還有上古神力…
臨走前,白淵與他吻别,其後亦飛至半空中與黎霄正面相迎。
"我不管你是魔神還是什麼神,今日我都會收了你。"
黎霄面對他不僅沒害怕反倒更加來了勁,陰骘地笑着回:"正好,我就來看看是上古神力厲害還是你的滅世之力更勝一籌。"
四周早已被黑氣所吞噬,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白淵居于劣勢,刺骨的寒意陣陣襲來,更吹來了一股不安的緊張感,流動的風及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此刻戰火一觸即發。
黎霄帶着輕蔑的笑容一揮手,黑氣就如同一團團的火球向白淵襲來,衆人見他左閃右躲連自保都成了問題更别說發動攻擊,此刻任誰看了都着急。
"尊神,淵他…"上離也無主意,隻好問問身旁的暮深,至少得想個辦法解開暮深不久前在他們身上設下的桎梏術。
但顯然此時的暮深一門心思都在白淵身上絲毫聽不進他人所言,暮深對着半空大喊:"阿淵,無妄劍。"
尊神曾說無妄劍可殺神,當初暮深就想用無妄劍引白淵殺他,隻是現在抽取無妄劍雖可用來對付黎霄但同時保護他們的結界也會撤銷,那麼暮深他們就危險了。
暮深看得出白淵的顧忌,但他仍道:"阿淵,你信我,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白淵再三思量後決定拿起無妄劍那瞬間連同結界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