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多分鐘,衆人在河邊遇到一位三十多的農民大叔,他一肩扛着一袋玉米,一手拿着鋤頭,身上的衣服幹淨質樸,看樣子應該剛進‘異’中不久。
那位大叔自稱吳國梁,今年三十五,在看到顧思遠他們後,熱情的和衆人打了招呼,并強硬的每個人分發了三根玉米,就連圓球吳國梁都塞了兩根給他,盡管黃長生一直在說圓球不吃玉米。最後還是顧思遠他們可勁推脫,吳國梁才沒将那一整蛇皮口袋的玉米分完。
吳國梁很快就和衆人打成了一片,大家也都親切的喊他國梁叔,吳國梁也覺得看到了他們,就仿佛看到了自家孩子長大後的樣子。
接着沿着河邊走了一段路,衆人忽的聽見一旁傳來争吵聲。
“為什麼?!為什麼獎學金還是給了别人!去死去死去死!為什麼?!你說啊!都怪你!都是你害死我爺爺!去死!!!”
“你就是個臭婊子!哈哈哈哈哈!你現在弄死我又怎樣?!那個老不死的已經死了!活該!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哈哈哈哈!”
尋着聲源過去,隻見地上躺着一個面部笑得猙獰的男人,一個長發女生正騎在他身上用菜刀瘋狂砍他,而一旁另一個半紮短發的女生在一旁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吸着手上的煙。
地上那個男人看見何所之她們,立刻一改猙獰的表情,向何所之她們求救道:
“救我!救救我!求你們!這個臭婊子想殺了我!快……”
地上那個男人話還沒說完,一旁剛剛一直在抽煙的女人就猛的一腳踢向那男人的頭部,那男人的頭部瞬間以詭異的姿勢扭向了另一邊,雙眼突出,再也沒了呼吸。
坐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女生見地上的男人沒了聲息,終于放聲大哭起來。
那個半紮短發的女生确定男人死了後向顧思遠他們走來,顧思遠警惕的往後退着,将其他人都護在身後。
最後女生站定,向着顧思遠他們伸出手:
“你好,我叫簡單。那位是我的朋友,蘇甜甜。”
在安撫完蘇甜甜後,看着已經在睡夢中的蘇甜甜,簡單和顧思遠他們攀談起來。
在對話中衆人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地上躺着的這個男人叫馬德,是一所大學的副校長,上個月他找到了到處兼職給爺爺湊手術費的蘇甜甜,告訴她隻要陪他睡一晚,他就把這個月的獎學金定給她。高甜甜盡管一直是專業成績第一,但因為有關系戶存在,所以獎學金常年落不到她頭上。蘇甜甜舉報過,反抗過,但并沒有用,反而使她遭到了更多人的針對。
提出這個條件時,簡單一直勸說蘇甜甜不要被迷惑了,勸說蘇甜甜隻要她們一起努力一定能湊到錢,可是蘇甜甜爺爺的病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最後思考了一晚上,蘇甜甜還是答應了馬德。
但到了月底蘇甜甜卻遲遲沒有等來一萬塊獎學金的進賬消息,蘇甜甜一邊懇求醫院再等一等,一邊瘋狂的撥打馬德電話,但一直顯示無人接聽。最終蘇甜甜的爺爺因手術不及時死在了醫院。
蘇甜甜在将爺爺的屍體接回家後便拿着刀沖去了馬德家,沖進門就看見馬德正摟着一個風騷的女人卿卿我我。蘇甜甜看見就紅了眼,沖上去就要砍馬德,在打鬥中,一天打不通蘇甜甜電話的簡單找了過來,後來他們三個人就一起被選中,進入了‘異’,再後來就有了剛剛衆人看到的一幕。
衆人沉默不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感,頭頂的森林密不透風,好像張牙舞爪的惡魔想把他們悶死,就如同那個世界。
“那個……娃娃們都餓了吧,叔給你們烤點玉米吃吃吧,自家種的,可幹淨了。”吳國梁試圖打破這沉悶的氣氛,開口說道。
“可以……啊!正好我餓了,吃了這麼多天野菜,可算能吃點好的了,國梁叔我來幫你!”許南山察言觀色,見簡單并沒有表現反感于是跑到吳國梁身邊一起搭手。
生完火後,衆人紛紛開始烤起了玉米,簡單剛準備為蘇甜甜也烤一根,就瞥見蘇甜甜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簡單柔聲詢問:
“甜甜,你要吃嗎?坐那就好,我正在幫你烤。”
蘇甜甜點點頭,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回答道:
“謝謝你,阿單。”
後面蘇甜甜也想幫忙烤玉米,可是衆人紛紛勸阻她應該好好休息一會。
“是啊是啊,甜甜,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後才有力氣和我們一起趕路!”許南山嬉笑着說道。
蘇甜甜愣了一瞬,轉而笑着點頭。似是感受到了衆人的溫暖和大家對她的關心,蘇甜甜看着手上的血迹不好意思起來,站起身來想去河邊洗一洗。但由于蹲坐的時間太長,蘇甜甜險些站不穩,簡單本來想陪她一起去,但簡單手裡還正烤着玉米,于是最後許南山推何所之陪她一起,何所之也欣然答應。
到了河邊,蘇甜甜看着水中一身血迹的自己發起了呆。何所之想幫她一起擦,但是看着自己髒污殘缺的手還是沒直接上手幫忙。
何所之看着還在發呆的蘇甜甜,咬牙将纏在手上的繃帶拿下來,将雙手洗幹淨,用小刀再次割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稍幹淨的外衣布料。在河邊再三确定洗幹淨後不好意思的遞到蘇甜甜面前,笑着說道:
“甜甜姐,用這個擦吧,幹淨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