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心中納罕後窗後面沒多遠就是荒墳,一般晚間少有人往那邊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王行不動聲色地快步追了上去,在轉角處牆體的遮蔽之下王行才看清那個行迹詭異地人竟然趴在姜迎房間的後窗邊偷看。
順着那人的視線看過去,王行便瞧見後窗紙上由于燭火而顯映出的曼妙身影,偶爾風過燭火忽明忽暗,燭火所勾勒出的曼妙身姿也忽隐忽現。
姜家雖不富裕,可窗戶都是糊得白麻布料,隔着白麻布料其實并不能看見什麼,但似乎就是這樣朦朦胧胧不甚清晰的一點才更加誘人。
就連王行都不自覺地偏開視線,指結分明的手不受控地握緊了身旁的樹枝,心中那股子燥熱又有了死灰複燃的架勢。
就在王行出神之際,面前男人的呼吸卻越發沉重了起來。
王行瞧見他的手要伸向□□,那股子無名之火一下子竄到王行的天靈蓋,他順手抄起身邊的石子就砸向那猥瑣之人的後腦勺。
“哎呦。"
那猥瑣之人吃痛低呼了一聲,他一邊揉着後腦一邊四顧想要找出襲擊他的人,可尋了半天也沒瞧見半個人影,便又想繼續趴在窗上賊眉鼠眼地偷看。
躲在暗處的王行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又挑了一塊更大的石頭彈向猥瑣之人的左眼眶。
王行也是練武之人,指哪打哪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要打猥瑣之人眼眶就絕對不會傷害到他眼睛分毫。
這次王行力道不輕,砸得那猥瑣之人捂着眼蹲下身子緩了好久。
王行本以為給他個教訓此人便會自行離去,可誰知這猥瑣之人倒有幾分“迎難而上”的架勢。
猥瑣之人緩過勁來,沒急着繼續偷窺倒是牢牢盯着身後大有勢必要揪出那作祟之人的意思。
躲着暗處的王行看着此人如此侮辱亵渎姜迎,心中那股子狠沖直撞的憤怒險些快要壓制不住。
以他的身材體格打那猥瑣之人一頓絕對不成問題,可他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沖動魯莽害姜迎失了名節,害怕因為自己的一時之快害姜迎活在那些八卦老太的茶餘飯後。
他握住樹枝的手背青筋暴起,隻能無聲宣洩自己心中的滿腔怒火。
可突然屋内水聲陣陣,猥瑣之人和王行齊齊看向屋内,王行心道不好瞧着動作架勢姜迎大有起身之意。
那猥瑣之人也猜到了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趴在窗戶上偷看,王行立即解開束發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都披在身前遮住面容,捏着嗓子用氣聲道:"究竟是誰擾我清淨。"
突如其來的聲響吓得猥瑣之人身軀一顫,顫抖着轉過身來,正巧對上一個烏漆麻黑的腦袋。
沒給猥瑣之人戳穿這拙劣把戲的契機,王行迅速出手打暈了猥瑣之人,借着姜迎屋内的燭火,王行才看清原來這猥瑣之人竟是白日裡載姜迎去彩霞鎮的王大叔。
琥珀色的眼眸被怒火燒得微微泛紅,王行毫不留情地将王大叔拖至離姜家最遠的一個荒墳包。
順手将王大叔擺弄成跪在荒墳包前的姿勢後,王行撩起頭發掏出身上唯一個炭烤鹽焗雞蛋放在荒墳前頭,微微躬身行禮後頭也不回地回姜家小院。
剛好撞上出門倒水的姜迎,她白皙的皮膚蒸得發紅,頭發尾梢還帶着水汽,眼眸也是濕漉漉的就好似狩獵時遇見的幼鹿。
許是才沐浴完她的雙眸好似雨過天晴的天空澄清一片毫無半分雜念,對上這樣的雙眸王行沒來由升騰幾分不知名的心疼。
才洗完澡的姜迎擡起胳膊不斷努力快速地抽動鼻子嗅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她自己聞完還不放心似的将胳膊送至王行面前:“你聞聞還有沒有牛騷味,我感覺我今天好像是沾到牛糞了。”
王行搖搖頭,他呼吸之間糾纏不散的是一股清甜的梨香,除此以外别無其他。
提及牛,王行又想起剛剛後窗的那一幕,他故意地偏開視線:"後窗需要再加一個竹簾?"
一直努力嗅聞的姜迎茫然地擡起眼不解地望着王行:"為何呀?"
"月光太亮,我睡覺不喜光亮。"
姜迎:??不是我房間裝不裝竹簾和你睡覺習慣有啥關系?找借口都不找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