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是假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他究竟可曾有過一句真話?
濃郁不散的失望裹挾着數不盡的懊悔與痛恨席卷而來,姜迎那顆心也泛起細密的疼痛。
但她沒有時間沉湎于情緒的洪流之中,看着眼前人對待玉佩的态度,姜迎猜想他與王行絕對是敵非友,那他勢必對自己也不會心慈手軟。
姜迎的手指狠狠地掐入掌心,她不能死在這個世界,還差兩千多功德點她就可以回家了。
大腦飛速旋轉的姜迎低眸默念:“花花,做餅!”
等到姜迎再次擡起眼眸時卻發現眼前的壞蛋王也盯着那柄匕首走神,他的眼神微微失焦地望着匕首,嘴角卻泛起幾分苦澀的笑,好似深陷在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
過了許久,姜迎才聽見一聲極低的嗤笑,她擡眸看他,卻見他将那柄匕首連帶着玉佩一起随手抛給身側的暗衛。
“姜姑娘認得那柄匕首。”
若不是姜迎看着那柄匕首出神,他都快要忘記那柄匕首是從何處來的了。
明明恨透了那人,明明想割斷與他所有的聯系,卻終究還是有了落網之魚。
終究還是歲月悠久,一回首才發現那柄匕首竟也陪伴自己如此之久。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下一秒,宋知的手便用力鉗制住姜迎白皙的脖頸,手指緩緩收緊,眼神也一點點變得清明:“說!他在哪兒?”
喉嚨間的氧氣好似被一點點擠出越發稀薄,姜迎漸漸感覺有些頭暈眼花,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發了狠地掙紮!
就在她覺得快斷氣的前一秒,宋知緩緩松開了手,毫無情緒地說:“殺了。”
大口呼吸,猛烈咳嗽的姜迎連忙擡手抓住宋知,等稍稍緩過勁來仍舊說話帶喘:“我無論說不說,你都會殺我!”
宋知抿抿唇,不置可否。
“你送我到安全地方,給我準備一匹快馬,讓你的人全部退下。”因為缺氧而面色通紅的姜迎盡可能露出幾分真誠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聞言宋知送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姜迎,細胳膊細腿,看起來沒什麼進攻性。
于是他緩慢蹲下身來死死捏住姜迎的臉:“希望姜姑娘不要耍什麼手段,否則我介意讓姑娘将十八般酷刑一一嘗遍。”
聽到宋知的話,姜迎的眼眸像是快要枯死的植物刹那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機的灰敗,自嘲般地扯扯嘴角:“你們個個武藝高強,我能耍出什麼花招?”
“也是。”
宋知沖左右一揮手,他們立刻架起姜迎,走至屋外,有一位暗衛立刻将一匹駿馬牽至姜迎面前。
瞧見駿馬後,姜迎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捆住自己雙腳的麻繩之上。
宋知不耐煩地沖暗衛使了個眼色,立即有暗衛替姜迎松綁。
屏退左右後,宋知擡眸看向姜迎。
“我告訴你你要找的人……..”
話音未落,姜迎就将提前碾碎的安眠百花餅瑣屑撒向宋知。
姜迎為了确保萬無一失,特意在這次的百花餅中放了十成十的藥量。
所以口鼻無意吸入百花餅殘渣的宋知徑直栽倒在地,起初搜過姜迎身的暗衛們都按兵不動,他們都無比堅信身無一物的姜迎不可能一招制服武功尚佳的宋知。
直到姜迎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們才後知後覺地上前查看宋知,才發現人早已經不醒人事。
留下三個暗衛照顧宋知,其餘的暗衛皆自發上馬追逐姜迎。
并不會騎馬的姜迎很快就要被暗衛追上,但她笑眼盈盈不慌不忙地掏出瀉藥百花餅殘渣,誰追上來就兜頭揚他一臉。
很快身後響屁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無數中招暗衛腹痛得痛不欲生,一邊捂住屁股一邊颠颠撞撞地滾下馬來。
他們甚至都撐不到找個隐晦的地方,被迫就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