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被卓留良堵門了。
在剛起床便在家中看到抱胸一臉嚴肅的卓留良時,顧昭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本就心虛的顧昭扶着椅子試探的在卓留良身邊坐下,“卓将軍,一大早便在顧某家裡,可是昨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沒有”,卓留良沉聲說道,随後将探究的視線定在顧昭的身上,“可是本将家總覺得忽略了什麼東西。”
“咳,”顧昭不自在的屈指蹭了蹭鼻尖,“卓将軍是指哪方面,若是關于最近調查的那件事情的話,顧某說不定可以參謀參謀。”
“最近調查的事情——也斷了,”說着,卓留良神色凝重的低頭,似是自言自語,“有點奇怪,進入慶安鎮之後,所有工作都開始進展不順,”卓留良懷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片刻後用力攥緊,“總不能是最近我的能力下降了吧。”
“咳咳,”顧昭用力的咳嗽兩聲,在卓留良看過來之後,裝模作樣的摸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兩口,“抱歉,有點風寒。”
“顧兄身體若是不适的話,本将軍下次再來吧。”說完,卓留良便站起身,腳步如風的向着門外走去,在一隻腳跨出房門後,卓留良猛然想起什麼,複又退回,俯身看着座位上的顧昭,面無表情的說到,“忘記說了,本将軍是來告訴顧兄昨日本将軍已經派人送來那殺害株洲知府兇手的海捕公文了,應該不日便到。”
正說着,卓留良突然疑惑的‘咦’了一聲,“本将家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
表情空白一瞬的卓留良用力搖了搖頭,劍眉擰起,片刻後,一無所得的卓留良臉帶恍惚的跨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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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留良離去後,在房間中屏息凝氣的顧昭終于長籲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靠近門口看了幾眼,确定卓留良真的離開後,顧昭腳步不停的向着沐槐江的房間走去。
正在顧昭囑咐沐槐江最近不要出門時,侍從計安拿着幾張請柬向這邊走來,“少爺,李家,錢家,還有陳家那邊都有送請柬過來,照例回絕嗎?”
“嗯,回絕吧。”顧昭心不在焉的回答,正準備再交代沐槐江幾句時,顧昭發現自己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腳步略帶急切的向計安走去,“請柬的話沒有其他人了嗎?”
計安翻了翻,在最下方掏出一張平平無奇的信封,“還有一個陌生的請柬,是以秋岚茶樓東家的名義寄過來的,是少爺新交的朋友嗎?”
“嗯,新朋友。”顧昭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興高采烈的将請柬接過,如獲至寶的端看幾眼後揣進懷中,等到顧昭再次重獲自由的時候,面對的便是打扮的過分‘花枝招展’的自己。
顧昭擡手扯了扯青色長袍上懸挂的流蘇,又扶了扶頭上略顯沉重的玉冠,沉默半響。
片刻後,顧昭将插在腰間的折扇抽出,頂着下巴看着門外未至晌午的日頭,“邀請的時間在下午,難道赴約前我都要保持這個樣子嗎?”
...
于是,和顧夫人從寺院上香回來的顧沛瑤便看到一個端坐大廳,臉色甯靜,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看破紅塵氣息的顧昭。
“哥?”顧沛瑤将眼前幻視出的佛陀擡手揮掉,新奇的圍着盛裝的顧昭打量一圈,伸手便要觸碰一下顧昭頭上那精緻的玉冠,“你這是有約?”
顧昭将顧沛瑤作亂的手打到一邊,動作順暢的将自己再次打理的‘光鮮亮麗’,沒辦法,自從換上這身裝扮,顧昭就跟開啟了什麼自動模式一般,隻要是出現一點偏差,自己絕對開始馬不停蹄的開始整理。
顧昭也沒招,誰讓這段在文中明明白白的寫了,‘在等待赴約的這段時間裡,顧昭神情緊繃的不斷整理自己的着裝,唯恐出現一絲不妥。’
“不要煩我,”面對似乎又要湊過來的顧沛瑤,顧昭‘噌’的從座位上跳起,謹慎的跨出幾步,擡起手制止了顧沛瑤的靠近,“去找娘,找爹,或者找你那些小姐妹,總之,随便誰都好,從現在開始,你離我遠點。”
“嗯?”聽到顧昭的話,顧沛瑤視線微妙的在顧昭身上來回掃視幾眼,扭身坐到顧昭之前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說到,“哥,你這是有情況了吧?”
“沒..有..!”顧昭眉心不由的一跳,想了想那李代桃僵的蘇家兩兄弟,臉色猙獰了一瞬,“絕..對..沒..有..!!”
“好的,”顧沛瑤投降般的舉起手,“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我信你的。”,說完,顧沛瑤蹑手蹑腳的走到門外,半邊身子探進房門,試探的開口問道,“那需要我幫你瞞着娘親嗎?”
“閉..嘴..,都..說..了..沒..有。”
“嗯嗯嗯,”顧沛瑤了然的點點頭,“我明白了,交給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