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思擦了擦眼淚，猛地擡起頭，眼神帶着某種決心，一字一句道，“三年前，你可還記得，你生辰時我們在那艘花船裡，你與我做過什麼。”

三年前，白浩初思緒回叙，三年前他的生辰……，他本來借着生辰與程慕思約好與她單獨過，隻是礙于家裡與他擺了生辰酒無法脫身，他隻能借着酒勁溜走去見程慕思，帶着她去了他早早包下的花船，那晚倆人初嘗了情事。

“是我對不起你……。”

“你知不知道因為那日，我有了身孕，我本想告訴你就要當爹了，可是家裡生了變故，爹娘去世，慕香也不在了，我去尋你幫助，你白家卻對我避而不見，我孤苦一人無處可去，無人可依，孤單單一個人，跳進了冰冷的水裡，等我被人救上來的時候，大夫說我流産了，我一時承受不住打擊，暈死過去，等在醒來的時就失去了所以記憶，倘若你當時幫我一把，那個孩子今年也該有三歲了。”

白浩初呼吸一窒，孩子，三歲了，他和程慕思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

“現在的你還能說出你是逼不得已的話嗎。”

“慕思，我……。”白浩初臉色慘白，原本好多說辭可以為自己辯解，可現在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終究化成一句，“是我對不起你。”

程慕思甩開白浩初的手，“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犯賤當初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人，不過也好，好在我們彼此都已經有了歸宿，你可以安心享受你初為人父的樂趣，而我也要帶着我的孩子去見那個我深愛的人，從此以後在見面就當陌生人，前塵往事都不在提了。”

“慕思，不要。”

程慕思恭敬的對白浩初行了一禮，“妹夫。”

轉身程慕思毫不留戀的就離開，白浩初身形晃了一下，附在桌子上，看着依舊躺在錦盒裡面的扇子，滿眼猩紅。

這邊煙閣。

“你說什麼，姑爺和大姑娘宰園中叙話，倆人情緒很激動，還哭了。”

程慕煙不敢置信，剛剛白浩初在這給她孩子取名，對她溫柔小意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她說在等兩天，白浩初應允了應她三天後來接她，怎麼眨眼的功夫就去見了程慕煙。

“娘……。”

程夫人得知白浩初來，便想過來試探對方什麼時候接女兒回去，一來就聽女兒說白浩初的想法，她便放下心，覺得往日都是自己多想了，可現在，眼神淩厲的看着吓人，“你可聽見倆人說什麼了？”

“奴婢離的遠，看見的時候見倆人正在下棋，後來不知看見什麼東西，姑爺很激動，一個勁拉着大姑娘，大姑娘倆人神情的握着手，後來倆人都哭了起來……。”

“娘你聽，程慕思好不知廉恥，大白天勾引初哥哥，要不然天氣涼嗖嗖的，她跑院子下什麼棋，分明是故意等初哥哥呢……。”

程母出手制止程慕煙說話，“無憑無據别亂說話。”轉身吩咐屋裡的下人都退下。

程母對着程慕煙說道，“你大哥說，三皇子就要來了，這些日子對程慕思好些，萬萬不能讓她有什麼情緒，現不管她和白浩初有什麼事，你現忍一忍，等三皇子到了再說，倘若三皇子對她并不是真心喜愛，那麼就可以從三皇子這邊下手，我們給三皇子尋個更漂亮的姑娘，讓她跟三皇子之間生了嫌隙，到時她無依無靠，你想怎麼下手都行。”

“可是娘，我太生氣了，我這剛給他生了孩子，轉身他就去找程慕思。”

“好孩子，生氣歸生氣，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回頭讓你大哥補償你。”

程慕好生安撫下，程慕煙才忍下這口氣。

這邊程慕思哭着回到自己院子，一進門那哭泣的臉上除了幾滴淚痕，那裡還有什麼難過之色。

進屋後程慕思暗罵了一句，該死的白浩初步早點出來，害得她在外面凍那麼久，現在已經是深秋，那小風吹的她手都凍僵了。

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拆掉頭上的裝飾，卸掉臉上的妝容，今天晚上她要去五夜樓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