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星系上一任系長的死亡是一場刻意謀劃的自殺。

她隻是肉-體死亡，意識體如今已經前往了第十九星系。偏偏十九星系依托于虛拟世界存在，主機地址有單獨一套加密模式，根本找不到人。

她為什麼要僞造她殺？

姬年給出的情報裡，前系長僞造她殺的原因這一則被十九星系單獨加密，根本無從查起。

第十九星系……這個特别的夢境星系，為什麼要插手第二十星系的事？

展雨澤并不認同第十九星系的存在方式，她認為，意識體可以投入設定好的輪回當中，也可以選擇永生，最後選擇重歸沉寂的宇宙。

而不是永遠居住在第十九星系編織的絕對夢境中，自願放棄高維度的生活。

據說夢境星系能實現人的一切願望，可以根據人自身的想法構造一個又一個的虛構世界，讓人永遠地活在夢境之中。

【宿主想去十九星系看看嗎？】系統開口問道，【隻要宿主想，系統可以帶宿主去看看哦。】

“我對夢境沒有興趣。”展雨澤拒絕了系統的提議。

但是，十九星系參了二十星系的内政……這是為什麼？

展雨澤想讓系統查一下緣由，但系統卻表示無法跨越十九星系的網絡圍牆。

【宿主，宇宙中有且隻有一個聯盟，系統除了本身屬于更高維度之外，并不比聯盟網絡強大，對不起幫不到宿主。】

“系統，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為什麼你是聲望系統？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展雨澤忽然轉了一個話題。

【宿主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系統卻是反問她，【系統沒有被主神賦予名字，隻賦予了任務，任務就是系統存在的意義。】

“什麼任務？”

聯盟除了那唯一的機器人星系，剩下的所有星系都不會讓人工智能有過多自主意識。

系統顯然不屬于人工智能的範疇，要說的話，它更像是高維生物。

【抱歉，宿主權限不夠。】

系統不回答展雨澤，但展雨澤也不氣腦，反倒是對系統更加的好奇，也對主神好奇。

本宇宙最高維的存在便是母神，即使是機器人星系也是稱呼其為母神，可偏偏系統對母神的稱呼，是主神。

為什麼？

懷揣着這樣的疑問，飛行器經過一個小型演唱會。

是表演系的同學在演唱。

歌聲穿透飛行器的膈音屏障，進入展雨澤耳内。

很美的音色，像深海裡的海妖，入耳，展雨澤便被拽入鹹濕的深海。

無盡孤獨包圍着她。

樂器的合奏讓怪誕與孤獨感更甚，展雨澤恍惚間看見她身前站着一隻巨大的觸手怪，黏濕的液體順着觸手流淌道地上，蔓延到她腳下。

她還在飛行器内。

飛行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運行，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是她自己停下了飛行器，此刻，她已經站在了飛行器門口。

這是精神污染。

好強的精神系異能。

黏濕的海水随着海妖不知名的歌聲包裹上她的肌膚，水流在鼓勵她沉淪于此。

觸手的主人直勾勾的看着她，那雙灰色的眼睛仿若在說：來吧，沉淪于此，成為我的信徒。

展雨澤挑眉，跳下飛行器，一步一步走向表演場。

虛拟投影投射了方圓百米，站在中央的海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灰紅色的觸手。

s級拟态異能能讓拟态和自身身軀融合，從而改變自身的外貌。

展雨澤ss級精神力自動抵禦這厚重的精神污染，在一衆癡迷的人中尤為突出。

巨大的海妖終于發現她無法污染灰發少年人，收回了多投入的注視。

這場演唱會觀看的人很多，此刻，大多人都面露孤獨之色，沉醉又痛苦地盯着海妖。

但有一個人安靜的在這其中，她旁邊亮起好幾個光幕，光幕上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數據，而她正在不斷地測試，調整數據。

調整數據的人是展雨澤那位第十星系的舍友，燕黎。

她依舊穿着最愛的工裝，時不時看台上的海妖一眼，看周圍的人一眼，而後在身邊亮起的虛拟屏做記錄。

展雨澤穿過人群，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了一句：“這是在幹嘛？”

“做測試，這是我的研究。”燕黎指了指台上唱歌的表演系“海妖”同學。

一曲完畢，台上的海妖解除拟态。她身上的觸手盡數消失，她緩緩降落到地上，走到燕黎面前。

四周的同學随着歌曲的結束緩慢回神，大部分人仍然有些呆愣。

“怎麼樣？”尤菲米娅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眼中灰色終于散去，顯露出原本的紅色眼眸。

她的本音照樣很好聽，如同山間清泉，撥人入弦。

“比上次強了三個維科喇點。”燕黎輕咳了兩聲，掩去臉頰的紅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