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
這是眼前突然出現一隻藍色光球,它興奮地跳跳,開始說話了。
“尊敬的演員您好,歡迎進入快穿世界。宿主原名宓玉,流量演員,隻演白月光角色。在參加一場電影發布會時,被鎂光燈掉落砸死。現在你有一個重生的機會,是否願意和我簽訂合同,實現重生。”
此時的宓玉,還蹲在地上,抱着腦袋忍痛,想想自己那惬意的人生,被那麼多人愛着的人生。
怎麼能死?
他聞言擡起被疼出來的淚蓋住的大圓眼睛,眨巴眨巴:“我簽!”
他剛說完,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光影迅速變化。
再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悶熱潮濕的房間中。
耳邊是轟鳴的雷雨聲,潮濕的空氣在窗戶中灌入,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身上粘嗒嗒的。
像是吃了特效的止疼藥,頭上的痛感在快速消失,他緩緩坐起來。
除了風雨聲,他隐約還能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
“宿主你好!”腦海中突然想起一道聲音,是剛才那隻藍球的,十分輕柔:“這個世界的原主叫宓玉,是被男主蕭鄖家人收養的孤兒,但是宓玉本性惡劣,偷竊,污蔑,欺負人…他無惡不作,最終因為作惡太多被正義的男主殺死。現在就開始你的扮演,隻要到男主功成名就後你還活着,就可以活下來。”
說完這些,聲音就消失不見了。
接着一串劇情在腦海中展開,宓玉呆呆看完劇情,還沒反應過來,就拉開了門。
然後認真又無辜地說:“我渴了。”
房門正對着客廳,座椅或坐或立共三人,養父母在劇情中出現過。宓玉很快認出來了。
可是對面那個穿着皮夾克的小青年是誰?
怎麼看自己眼神這麼奇怪?
小青年和宓玉對視一瞬,突然暴起:“你他媽的找死!”
宓玉頓時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危險,趕緊關門,結果小青年炮彈似的,三步并兩步沖了過來,用腳将門頂住,準備魚死網破。
宓玉沒見過這麼兇狠的陣仗,頓時吓壞了趕緊松手往後躲。
小青年腳下不穩,踉跄一下,怒氣更盛,揮着拳頭大罵:“死到臨頭還你媽算計我!”
宓玉眼看要挨打,趕緊兩手護住頭,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别打我!”
他聲音軟軟糯糯的,又好聽又粘糊,小青年愣了,在他面前蹲下,拉開他的胳膊:“那你說怎麼辦!”
宓玉無辜地仰起臉,大眼睛無辜的氤着水汽,單純地問:“我讓你生氣了嗎?”
小青年摸不着頭腦,狠狠甩開他的手:“你…你昨天偷我錢了!别跟我耍把戲。”
宓玉的手腕立即紅了一圈,他揉着手腕忍痛,臉上寫滿無辜,氣鼓鼓地說:“對不起!”
小青年被他兇得一愣一愣的,抱着胳膊夾着嗓子跟他頂嘴:“你吼誰呢?你做了壞事知不知道?”
“多少錢?”宓玉站起來,超絕故意地胡亂翻自己的衣服口袋,露出漿洗發白的衣服,破了的口袋,把找出來的硬币往他身上砸:“我都還給你!”
小青年手忙腳亂地接,開始安慰他:“行行行,先别還了,你說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偷我的錢?”
宓玉是揉了揉眼睛,擠了一滴要掉不掉的眼淚,吸了一把不存在的鼻涕:“我忘記了,以後不偷你的錢了行不行?”
小青年看了他一會,敗下陣來:“好吧。我以前也沒見過你,昨天被人偷了錢一打聽都說是你偷的,所以才找過來的,你這口碑也太差了吧。”
宓玉聽完真的挺想哭的。
小青年非常自信地将頭發往腦袋後一甩,用磁性的聲音說:“以後别偷錢了,要是沒錢了你來找我要行嗎?”
“好,啊?”宓玉仰着臉納悶地眨眨眼。
“但是有個要求。”小青年說。
果然是有什麼壞心思,宓玉戰戰兢兢地問:“什麼…什麼要求啊?”
小青年捏着宓玉松垮的棉布衣領,給他往上遮了遮,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說:“以後别穿這麼暴露的衣服,你要是沒錢買也來找我要吧,正好我家開服裝店的。”
宓玉側身去照鏡子,他正穿着一件條紋款T恤衫,肥大的短褲。因為原主在自己來之前正在悶熱的房間裡,趴在椅子上打遊戲,所以穿了最透氣的衣服。
他是肉身穿過來的,但是個子比原主要高,以至于短褲堪堪地把内褲遮住。
以至于他站起來以後露着大片的肉,尤其是大腿上,常年被藏着的肉漏在外面,好像個很壞的故意要暴露的人一樣。
宓玉羞得耳朵全紅起來,連忙拉扯了好幾下衣服,小聲嘟囔:“我知道了,以後不這麼穿衣服了。”
“對了,你丢了多少錢?”宓玉說:“我全都還給你。”
小青年痛快地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錢就不用還了,你加我微信吧,平常跟我聊聊天當還錢了。”
等小青年離開以後,宓玉又問了幾遍多少錢,對方就是不說,這回宓玉是真的生氣了。
不明說吊着他,還要聊天還錢,把自己當什麼了?
宓玉最讨厭這種人了。
他翻了翻微信裡就100塊錢,所以一氣之下,給他轉了88塊6,把他微信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