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蕭鄖的電話就不斷,期間有幾次能看得出來宓玉想跟他說話,他一概沒理。
等到9點半和爸媽說了一聲以後就出門往上車的地方去了。
宓玉也跟着他想一起出門,他看見了于是快走了兩步。
他是一點都不想和宓玉走在一起。
雖然剛放假不久,但是蕭鄖在班裡人緣不錯,他一上車就開始熱鬧起來,和他打招呼,互相寒暄。
蕭鄖從小就有很有領導能力,一直被一群小孩兒圍着願意聽他的話。
他也習慣了這種被簇擁着的感覺,這更顯得他與宓玉那種走到哪裡都要被人讨厭的人截然不同。
蕭鄖和同學們開着玩笑打着招呼,找了個空位剛想坐下。
一個女生叫他一聲:“班長!史悅青給你占位啦!”
衆人開始起哄,蕭鄖反而不好意思了,所以擺擺手,指着靠窗的位置說:“我還是喜歡靠窗。”
說完便在這邊坐下了。
剛坐下就看見路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宓玉。
背着一個碩大的背包,顯得有點呆,他是一路走到這裡的,應該是因為累了,正坐在路旁的連椅上休息。
他剛坐下一會突然愣住,蕭鄖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就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在路旁停下,接着有人對着宓玉招招手。
宓玉就趕緊上車了。
真是,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蕭鄖感覺肩膀被拍了拍。
史悅青對他綻開一個很甜的笑,她的笑總是又甜又軟,很多人都喜歡她這副甜美的模樣。
曾經一張笑着的照片在學校的許多部手機裡面瘋傳,被人稱為校花。
顯然她自己也很清楚怎樣會更好看。
但是蕭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他初次懵懂的喜歡是因為看見她在有一次被小混混包圍時,不小心受傷以後卻又不認輸時表現出的堅韌。
蕭鄖将書包拿開抱在懷裡,也對她笑了:“怎麼來得那麼早?”
史悅青:“我家離着不遠,早來了還給你占了位置。”
她的聲音漸漸弱下去,然後問:“你在看什麼?”
蕭鄖将臉扭回來:“剛才在路上看見我哥了。”
“宓玉?”史悅青說:“唉,真不想承認他會是你的哥哥。”
“沒什麼血緣關系。”蕭鄖擡起眼睛,他也不想承認宓玉是他的哥哥。
“沒人會把你們兩個想到一起。”史悅青說:“咱們學校老師都把你們兩個當成一正一反的素材。”
因為小聲說話,兩人湊得更近了,他能清晰地看見史悅青紅了的耳朵尖。
師傅走過來,兩人迅速地彈開,仿佛掩飾什麼似的。
“對,到郊區。”蕭鄖和師傅确認了,車便朝着郊區飛快地開起來。
快到别墅門口的時候,同學們一陣陣發出驚歎聲。
這棟别墅非常新,大門正對着的花園又規整又漂亮,為了準備宴會已經擺了許多條形的桌子,上邊有許多點心。
“蕭鄖!”
蕭鄖擡頭往門口看,就見穿着西服的小胖子叉着腰向他們招手。
同學們看見他也都熱熱鬧鬧地回應着。
“來的正好!”田真越一把勾住了蕭鄖的肩膀,把他從史悅青那邊勾過來:“還得是班長,把來的時間都掐得這麼準,正好把吃的都擺上。”
史悅青正好拿出一隻包裝精美的小禮盒,給田真越拿過去:“生日快樂!”
田真越撓撓頭,臉有點紅:“謝謝。”
“走,走吧”田真越說話開始有點結巴,拉着蕭鄖往裡面走:“我家廚子可是給法國貴族做過菜的!今天一定要多吃!”
同學們三五結隊的給管家将禮物送過去,早一些的已經各自來找田真越說話了。
田真越被許多人圍着,驕傲的跟大家打着招呼,有點飄飄然。
史悅青和蕭鄖在一邊陪着,金童玉女似的。
同學們偶爾說話打鬧,将升學的壓力學校遇到的不痛快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大家正說話間,有女生尖叫了一聲:“咦?”
田真越等人都往那邊看過去。
穿着粉色短跟小皮鞋的女孩子踮着腳往邊上跑:“這是哪兒來的水呀?”
她腳下的草皮上有許多水從西側漫過來,越來多,形成了一片陰影。
管家急忙跑過來對田真越說:“少爺,對不起水池出了點問題。”
他面上是緊繃地鎮定,但是蕭鄖看見了他頭上一直滲出的汗珠。
田真越眼見着臉白起來:“那什麼時候能修好。”
管家嘴唇動了動,看了眼周圍的孩子們隻是溫和地笑了笑。
田真越比較機靈,他突然想起來:“那要不換個地方。”
可是換哪兒去呢。
蕭鄖立即看出了他的窘迫,他拉着田真越到一邊:“這周圍有沒有什麼能去的地方。”
田真越本身就胖,還穿着昂貴的小西裝在裡面不覺得,現在已經開始茂密地出汗。
他手掌在頭上擦擦,語氣委屈地要哭了:“去哪兒啊班長,太掃興了,好丢人啊。”
蕭鄖拍拍他肩膀:“沒事。”
說完他打開地圖在四處找找,問田真越:“你們家附近有一座小山,下邊有湖。”
田真越一拍腦袋:“對啊!那去湖邊野餐,這周圍有超市,讓大家去買單子留好了我來付錢。”
蕭鄖感慨地又拍了拍他肩膀:“行,去跟大家說吧。”
田真越撓撓頭:“我不太好意思對這麼多人說話,還是你去說吧。”
蕭鄖答應下來,非常有分寸地把這件事跟大家說了以後,果然迎來了同學們的歡呼聲。
史悅青也很開心跑上來對田真越說:“小田你的家也太棒了!還能去湖邊。”
田真越很驕傲地揚着頭開心地頭發都翹起來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