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過來以後,蕭鄖随手關上了空調。
透過大敞的門,他看見對面宓玉的房間門已經關上了。
最近他才開始嫌熱,也不知道早幹什麼去了?
原來他那種撕不開拽不爛的倔脾氣一點都不肯服軟,自己攢錢買風扇,也不肯求爸媽給他房間安上空調。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宓玉應該已經到上班的地方去了。
正好他不在家,避免了自己要出門不叫着他的尴尬。
不過往年宓玉和小姨鬧得那麼不愉快,就算是告訴他,應該也不會願意去吧。
蕭鄖這樣想着起了床,在櫥子裡找出一件新的白色T恤,黑色的休閑褲。
這樣翻找着,發現在櫃子裡面有一隻透明的袋子,他不記得從裡面放過衣服。
于是好奇地拿出來看。
袋子裡面有幾件衛衣,仔細看還帶着有點發皺的吊牌。
蕭鄖打開拉鎖,在裡面翻了翻,翻出一張折疊的信紙。
信紙折的很仔細,四角平整,還有很淡的香氣。
一封宓玉手寫的信。
蕭鄖想起來上午收拾房間,宓玉來來回回幫忙搬了好幾次東西,估計是這個時候偷偷放進來的。
内容是說這些衣服他買回來沒有穿過,而且也洗過了。自己穿不太到,最近他就要去夏令營了看他需不需要。
蕭鄖跟着信念出來:“不需要就扔掉?”
“真是好笑。”他自言自語的說:“這口吻怎麼和道德綁架一樣,好像不收是我的問題,真是的。”
宓玉一放假就喜歡去各種地方打零工,但是由于手腳不幹淨和人品等問題,他都幹不長久。
卻好歹存下來許多錢,他的錢花起來沒有規劃,經常喜歡買許多東西存着,零食也不怎麼吃,衣服也都堆起來放在一邊。
這些衣服應該是真的沒有穿過。
但是對于宓玉的東西,他本能的十分抵觸。
于是又将紙重新折起來,放進袋子裡。
還回去顯得不好,幹脆找個時間直接丢掉。
放好袋子以後,蕭鄖又繼續收拾行李箱,将能穿的衣服胡亂地從櫥子裡拿出來,再一件件折進箱子。
一收拾又是好久,再翻開手機看發現好多人給他發了消息。
大都是同班玩得好的同學,在聽說他确實拿到了夏令營名額并馬上就要去的消息以後,跑了又酸又真誠地表達羨慕。
蕭鄖玩笑着回了幾句,再往下翻發現史悅青也給他發過消息,問他什麼時候走,今晚能不能一起吃飯。
于是停下了手裡的活,先給她回複。
“我今天要去和小姨吃飯,等回來再一起吃飯吧。”
剛發過消息去,手機電話響了,是媽媽。
“媽。”蕭鄖接通了電話問:“什麼事?”
“收拾的怎麼樣了?”媽媽的語氣聽起來特别開心。
蕭鄖也跟着心情變得很好,這段時間宓玉轉了性,沒怎麼找事。所以媽媽心裡那塊總是讨厭宓玉的大石頭也不見了。語氣裡也總是輕快溫柔的。
蕭鄖拉回思緒:“差不多了。”
“你小姨說他們就快要到了,現在還早,讓他們到家裡坐一會。”媽媽說:“自從你小姨和姨夫到外地做生意,到現在還沒一起吃過飯呢。”
“對。”蕭鄖也跟着回憶起來:“上次吃飯還是前年中秋節,過去好久了。”
一提到前年,媽媽明顯不開心了:“别提那件事了,讓宓玉鬧得當時多難看。對了,他不知道吧。”
“嗯。”蕭鄖安撫她說:“不知道。”
“那就好,可不能讓他再摻和咱們家的事情了。”媽媽認真的說:“我現在就盼着他趕緊成人離開家。”
一說到這個,不生氣是假。養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是個隻會給家裡帶來麻煩的白眼狼。擱誰都要隔應死了。
于是他哄着媽媽說:“最好讓他醒悟了,再跟您道個歉服個軟,以後離咱家遠遠的。”
媽媽應該是也暢想着這樣美好的事情,所以笑着說:“要是真這樣就好了。”
手機又被打進來,蕭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号碼,于是跟媽媽說了一聲。
媽媽一聽,告訴他應該是小姨來了,所以先挂了電話。
蕭鄖一接通電話,就很禮貌地打了招呼。
小姨的聲音還是很親切,和以前沒怎麼改變:“蕭鄖,我們到樓下了。”
“小姨,到樓上來坐一會吧。”蕭鄖客氣地讓了一句,一邊站起來到廚房,把削好的果盤從桌上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