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頓時心涼了半截,拿起手機對蕭鄖說:“我不回去,表弟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你現在送我回咖啡店,不然我就報警。”
蕭鄖冷笑了一聲:“你要是再早醒十分鐘,報警都有可能有用。”
說完将車停在了小區門口,扯住他的手腕說:“下車,把這件事說明白了大家都好。”
宓玉隻好打開安全帶,被蕭鄖拖着拽着到了家裡。
一開門,高樂浐就張牙舞爪地朝他撲過來,一邊哭一邊大喊:“你為什麼要污蔑我!”
他撲過來的動作被蕭金格擋住,小姨夫則将臉上的肉全部橫了起來,攥着拳想砸宓玉,被蕭鄖攔住。
宓玉往蕭鄖身後藏了一下,這種混亂的環境中,宓玉能感覺到蕭鄖的本性就代表着善意。
也在潛意識相信蕭鄖是能拯救黑暗中的他的那一束光。
“宓玉!你知不知道這次闖了多大的禍!”郁迎雲竭斯底裡的說:“你不僅毀了自己,還把樂樂也毀了。”
蕭金格抱着郁迎雲對他們說:“現在宓玉也來了,直接去警局吧。”
而此時的小姨一家人嚴陣以待,都拿着一件順手的東西,随時準備着要将宓玉控制住,再将他打一頓先洩憤再強迫他把這件事的責任擋下來。
這件事要是放在原主,一定忍不了直接和他們打起來。
但是宓玉隻覺得這個場面很滑稽,他又不會打架,就算這是個多氣人的場面,他都不想腦子一熱跟他們幹架。
再說了他又打不過。
于是他從蕭鄖身後探出頭來,冷靜地說:“成嶼有證據,證明東西是高樂浐偷的。”
氣氛驟降。
大家都詭異的安靜下來,用詫異的眼光看着他。
宓玉說:“你們等一會,我給成嶼要一下監控錄像。”
“等一會。”姨夫擡起手來,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
另一邊的手裡還拿着麻繩,他往後退讓開讓蕭鄖能到客廳的路:“這件事我們先處理,你們先進來坐。”
宓玉擔心他發難所以躲在蕭鄖的身後,跟他一直到沙發上坐下了。
小姨像是魔怔了,她和高樂浐互相攙扶着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等宓玉剛一坐下,她就擡起通紅的眼睛問他:“你确定成嶼有監控錄像?”
她話裡話外絲毫不提高樂浐說謊的事情,就仿佛将自己偷東西這件事嫁禍給宓玉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宓玉平靜的看着小姨的眼睛:“小姨,你還想護着他到什麼時候?”
小姨瘋魔了似的回視着他:“回答我。”
宓玉:“是真的。”
衆人都沉默了下去,紛紛放下了準備和宓玉打架用的武器。
宓玉靠着蕭鄖最近,他的臉色雖然平靜,但是自己能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着的。
随時防備着意外的發生。
郁迎雲冷靜了許多,小聲問高樂浐:“樂樂,真的是你拿了成嶼的東西?那你為什麼說是你哥哥給拿到你家門口的?”
“他一定是胡扯的。”姨夫的眼神躲閃着:“他說有監控就有了?”
宓玉又掏出手機,佯裝作給成嶼發消息。
他其實沒有成嶼的微信,隻是狐假虎威裝作和這個第一校霸多麼熟的樣子。
果然姨夫又一次做賊心虛地打斷了他:“别找他!”
宓玉擡起眼睛來看着姨夫,姨夫的拳頭攥緊又松開,眼神死死鎖在宓玉的手指上。
小姨嗚嗚的哭聲越來越大:“先不管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樂樂才剛到這裡就碰上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
“報警吧。”蕭鄖的聲音很冷靜,在一衆或顫抖或竭斯底裡的聲音裡,顯得十分可靠。
蕭鄖說:“如果宓玉說的是真的,警察也能調出監控。如果是假的,也能找到真的監控。”
他看看表弟又回看了宓玉:“所以不管到底是你們倆誰做的,去自首比讓警察找都要好。”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小姨說:“樂樂他還是孩子,如果真把這件事扣在他頭上,他以後該怎麼辦?”
大家的眼神又都落在了小姨的身上。
她接着說:“宓玉,我們都知道你和成嶼的關系好,能不能你去把這東西悄悄還給他,這件事就算完了。我們也不管這到底是誰做的。”
說完她指着客廳的角落。
宓玉順着她指的方向看見一隻黑色的袋子,那隻鹦鹉應該就在袋子裡面。
他将神思抽離回來說:“不能啊,小姨,成嶼哪是那麼好糊弄的?”
一隻水杯被小姨掃到了地上,“啪”的一聲碎裂開,她的聲音在高樂浐抽抽噎噎的哭聲裡顯得格外猙獰:“白眼狼!姐姐她把你養了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報答我們?”
宓玉側頭扯了扯蕭鄖的衣服袖子,後者很嫌棄地躲了躲,眼神落在他臉上意思是讓他說。
宓玉誠懇的說:“我能說的就這些,也幫不了表弟,讓我走吧。”
蕭鄖看了一眼小姨一家人的方向,點頭護着他站了起來。
結果小姨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宓玉,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