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鄖在他肩膀上也拍了拍,然後下了樓。
樓下已經圍了很多層看熱鬧的人,藍酸彤和張慧敏在中間。
藍酸彤的臉色十分難看,似乎就要瀕臨崩潰了。
蕭鄖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宓玉,其實在藍酸彤這裡站着的,瀕臨崩潰的應該是自己。
但是因為宓玉這個狀況被逆轉了。
就好像遇見宓玉是自己一件多幸運的事情一樣。
但是這種想法實在是太荒謬。
所以蕭鄖很快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甩了出去。
張慧敏将藍酸彤擋在身後,問蕭鄖說:“蕭鄖,那天你把照片放進檔案的時候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
蕭鄖:“張老師,你如果讓我下樓隻問這件事,那我們還是不要繼續說了。”
張慧敏換了一個說法:“那你說,你既然下來了不是為了解決問題,是為了幹什麼?”
蕭鄖反問:“那張老師,這件事出現以後,你不壓下去,搞不清結果卻一次又一次把他弄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蕭鄖,你還是個學生,怎麼跟老師說話呢!”張老師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也不顧原來的形象了,憤憤地質問。
蕭鄖知道她說的沒錯。不論對方多過分,但是身份有别,自己還是不要跟她硬碰硬。
“那我回去了。”蕭鄖對藍酸彤說。
“不行!”張慧敏斬釘截鐵:“昨天你就沒有請假,躲出去住了。現在她遭受了這麼多了,你必須說明白。”
蕭鄖扯住張慧敏的胳膊,用力地往一邊推了一把,語氣很是尊敬溫和:“老師,這件事我隻想跟藍酸彤說。”
将他推開以後,露出在她身後的藍酸彤。
蕭鄖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今天下午下了課,在一樓大廳等我一會。”
說完就很快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張老師,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蕭鄖轉過頭認真的對張慧敏說:“我是認真的跟你這麼說。最好的方法就是别再鬧大了,把這件事壓下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蕭鄖已經能預感到這件事最後的走向了。
“蕭鄖,”張慧敏歎了一口氣,搖着頭說:“你怎麼不明白,我現在讓你解釋是在給你機會。”
蕭鄖苦笑了一聲,沒有理她。
很簡單如果真的是為了給他機會,就不會來這裡故意聽他怎麼說,而是會幫他把這件事壓下去。
張慧敏這種性格,果然是升不上去。
蕭鄖直視着張慧敏的眼睛:“張老師,我勸你這件事不要再管了。我現在要回宿舍休息,下午還有課,您剛才問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
這個結果她顯然十分不滿,在她的計劃中,蕭鄖必須着急跳腳,着急辯白,然後越描越黑。
蕭鄖這種從小地方,剛到大學來的愣頭青應該是最受不了這種委屈,應該最是着急辯白證明自己。
應該在紛繁的社會中迷失,成為她的墊腳石。
但是讓蕭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麼多人裡,張老師偏偏挑了自己。
可能是囿于周圍的人,所以張鐵皮不想再攔着他,而是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面孔,溫聲安慰了一會更加崩潰的藍酸彤。
然後抓住她的手往學校外的地方走,因為學生沒有看到什麼樂子,都覺得興趣缺缺。
蕭鄖沒有立即離開,站在宿舍樓二樓玻璃看着張慧敏帶着藍酸彤越走遠越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下午的課,蕭鄖又一次成了大家的焦點,數學老師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也是名校畢業,和張慧敏是夫妻。
在上邊氣得摔了好幾次黑闆擦,都沒有壓下去嗡嗡的讨論聲。
一直熬到下課,蕭鄖到一樓和藍酸彤約定的地方等着,他也拿不準藍酸彤會不會出來。
連帶着自己的掌心也出了許多冷汗。
等了很久,藍酸彤還是沒來。
來的是一個老人。
路上有人給他打招呼,蕭鄖被聲音吸引過去,擡頭看的時候,那人也正平靜地和他對望着。
蕭鄖側過身,也和同學一樣向他打招呼:“董院長。”
董院長在他身邊站住了,笑着說:“走,别等她了,到我辦公室坐一坐。”
蕭鄖不認得他,但是學生的态度和話語裡能聽出個大概。
這人應該就是自己這個學院的總院長,董嘗豐。
他聽過很多關于董嘗豐的事迹,從一名教學老師到院長,再成為副校長。
但是也一直專心在學科上不松懈,是他一直很敬佩的人。
蕭鄖畢恭畢敬地答應下,跟在董院長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