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也成了身份不明的黑戶,受了很多年的欺負。
這也是為什麼奎氏整個家族一直和宓玉的父親勢不兩立。
現在宓家倒了,四處是仇人,所以奎氏家族也在到處找宓玉想保護他。
而宓樂翀成了棄子。
宓玉擡起頭,發現宓樂翀也在觀察他。
宓樂翀對上他的眼神,笑着說:“哥哥,我真是小看你了。看來你已經把當下的情況摸得很清楚了。”
宓玉眼神躲閃,他又不是故意摸清楚的,這是他一來就知道的事情。
宓樂翀害冷地縮了縮肩膀,顯得乖巧可憐:“你就算是能得到奎氏的庇護,最後也一定會倒的,因為你一直都是在底層生活的人,可我不一樣,爸爸一直把我當成繼承人培養着!”
溫之雲眉頭皺了皺,看向宓樂翀,他從沒見過宓樂翀這麼刻薄的模樣。
宓樂翀輕咳了一聲:“哥哥,我說話實在了一點,你不要介意。”
宓玉搖搖頭:“沒什麼。”
他一點都不介意,他比誰都知道,宓樂翀本質上是個多麼精緻利己的小人。
宓樂翀接着說:“我給你錢送你出國,你不要出現。我已經打聽過了,隻要你不出現,他們是有幫助爸爸的意思的。”
見宓玉不說話,宓樂翀繼續加碼:“你也不想看見爸爸這麼多年的心血,因為你就毀了吧。”
宓玉知道,現在宓家絕不是奎氏想扶就能扶的事情。
宓樂翀願意去博一把,他可沒興趣,他得趕緊保護好自己,等着劇情結束跑路。
宓玉想趁着這個機會,多要點錢也不錯,所以繼續談判,卻發現宓樂翀已經站起來了。
手裡還拿着一把刀。
宓樂翀的臉色變得可怕,因為興奮還帶了紅暈:“如果你不配合。”
在宓玉退着求饒的時候,宓樂翀先痛呼了一聲。
是溫之雲站起來,對着他的手腕狠狠一撞。
“你不能殺他!”
宓樂翀疼得臉色都變了,抱着一側的手腕不可置信地問:“你居然阻止我?”
“你不能殺人。”溫之雲冷冷地說。
宓樂翀不可置信地笑了:“我隻是想吓唬他,可是你因為在他身邊太久,已經喜歡他了是嗎?”
“沒有。”溫之雲解釋,眼神卻躲閃着。
宓樂翀很會審時度勢,他知道這不是和溫之雲決裂的時候,所以委屈地說着,眼淚往外流:“可我隻是想吓唬他,他不答應我能怎麼辦?”
宓玉皺眉看他表演,等他終于在溫之雲懷裡哭得需要倒氣兒的時候。
宓玉認真的打斷他:“那個,我真的願意出國,地方,聯系方式都你來安排,這樣你放心了嗎?”
溫之雲看着宓玉說:“好,機票和錢的事情都由我來定,這段時間就委屈一下,等風波過去,掙到的錢樂翀會給你分紅,一直養着你。”
A大的事件發酵越來越厲害,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許多學生自發組織起來,站在藍酸彤這邊,要維護個人隐私,還有另外一個組織則勢必要查清藍酸彤考入是否真的是個人能力,還是通過下流的方式換來的。
照片的證據是藍酸彤頻繁和學校高層進入高檔夜會場所,還有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伴随着社交平台賬号隐晦的爆料,眼見着輔導員老師也按不住這件事了。
這件事有望在開始就被壓下去,因為“蕭鄖的賬号”一直在爆料,所以事情越來越娛樂化。
蕭鄖摁了摁額角,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
董院長坐在椅子上,兩手交叉握着,聽着對面張慧敏老師說話。
兩人聽見開門聲,均回過頭去看。
“蕭鄖你進來坐。”張慧敏用老師的語氣對他說話,指着角落的一張椅子。
“不用。”董院長笑着站起來,指着牆邊的一組沙發說:“随意一點,到沙發上坐吧。”
“蕭鄖你不用緊張,董院長找你是想再聽你說一下這件事的起因,還有目的是什麼。”張慧敏老師關切地說。
蕭鄖平靜地回視,心想自己的這種較勁又不服輸的性格,如果不是有宓玉的承諾和幫助會怎麼辦?
會直接回擊?還是氣急敗壞的狡辯?
“我不會做任何解釋。”蕭鄖說:“我想問張老師,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在學校值班?”
張慧敏慌亂起來:“我…我因為你這件事确實在加班。”
“一直爆料的那個賬号,一直都是用的校園網,難道不就是因為您怕用自己家的網會暴露嗎?”蕭鄖平靜的說:“手機型号的确是我的,但那是我剛開學就丢了的手機。”
張慧敏愣住,然後笑笑:“你還是要狡辯!”
董院長笑笑的,擺出老好人的姿态:“不要着急,張老師,我今天把你也叫到這裡,就是已經有把握了,不要吵。”
他扭頭對着室内的門叫:“你也出來吧。”
這時候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青年,他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地說:“董院長,張老師,蕭,蕭師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今天要說這麼大事情,沒做完實驗就來了,我叫何自瀾,是那天去送材料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