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祂又不甘心卧底沒有用,所以在他們出發前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注射抗體,讓他們僥幸活下來。
如果他們沒有恻隐,而是對自己注射了生理鹽水就會錯以為抗體是真的,并順利活下來回到喪屍王的身邊。
這才是喪屍王篩選卧底真正的考驗。
這兩兩一對,宓玉完全符合,他的确是卧底。
宓玉神思緩緩歸位,慢慢挪動身體,碰了碰趴在他身上的蕭鄖:“我…我快被壓死啦…”
蕭鄖擡起頭,眼神落在他身上,紅腫的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
宓玉看見他的眼神心一動,他的難過并不是假的,蕭鄖在擔心他,擔心自己會醒不過來,他對自己的确是不一樣的。
蕭鄖俯下身,在他臉上确認一般仔細看了看,又輕輕嗅了嗅,才用顫抖的說:“活下來就好…”
說完這些,他的眼神有一瞬的空白,這段空白看在宓玉的眼中好像非常長。在他的腦海有一段非常長的思考。
蕭鄖的眼神歸位時,他輕柔地像個情人:“你終于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很難受。”
宓玉搖搖頭,但是有點納悶自己怎麼就醒過來了:“你們又給我注射過抗體嗎?”
蕭鄖輕聲說:“沒有,你的抗體是管用的。”
宓玉心想喪屍王這人還怪好的呢,居然有一支不是生理鹽水。
蕭鄖已經給他拿來了一碗水,幽幽的火光在瓷碗底下燃燒起來,将水慢慢溫熱。
注意到他的目光,蕭鄖偏過臉來:“是涼開水,我熱一下再給你喝。”
宓玉:蕭鄖好像開竅了,太好了我有救了。
這次能醒過來真是命大,看來喪屍王真的有點良心五支抗體裡面有能用的。
但是,蕭鄖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有點奇怪。難不成自己的行為有什麼疏漏嗎?
宓玉撐着身子緩緩坐起來,稍微一動就會扯到身上的傷口,絲絲縷縷地疼,讓他忍不住痛哼。
蕭鄖快速向他走過來:“别逞強,現在不要亂動會撕裂傷口。”
宓玉重新躺了回去,等着蕭鄖來扶他:“我睡了…多久…啦?”
蕭鄖輕笑:“半天。”
宓玉發現自己睡得挺短,甚至不像是一個重傷的人,可是脖子上的痛感又不像是普通的傷。
蕭鄖将碗放在一邊,拿出一根吸管,将碗放在他枕頭邊:“不要多喝,再緩一緩睡一覺。醒了再吃東西。”
宓玉聽話地喝了一點水,舔了舔幹裂的嘴巴:“丁老師,他是怎麼了?”
“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錢灼砍死了,我讓他們檢查過,他的手上有喪屍咬的傷口,他怕死就瞞下了,沒想到還是喪屍化了。”蕭鄖眼眸動動:“我聽錢灼說了,謝謝你救下他。”
宓玉輕輕搖頭:“我倒是希望我沒有救他。”
蕭鄖納悶:“為什麼?”
宓玉彎着眼睛,苦澀地說:“那你現在對我這麼好我就默認是你喜歡我了,可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救了錢灼所以對我覺得虧欠。”
蕭鄖很快地說:“不是。”
宓玉頓時攀着杆子往上爬:“不是什麼?”
蕭鄖認真地說:“我也不确定為什麼想照顧你,這可能還不是喜歡,但是也不是因為錢灼。”
蕭鄖說:“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從頭開始正視我們之間的關系。抛開偏見和…謊言。”
抛開偏見和謊言?
那可太好了,那不就是自己撒謊他也不會介意的意思嗎?
宓玉心裡甜絲絲地,虛弱地伸出手搭在了蕭鄖的手上:“我當然願意。”
那一刻宓玉以為成功騙過了蕭鄖,卻還不知道自己會墜入的是怎樣的謊言和欺騙。
門被輕輕地推開,露出錢灼紅彤彤的眼睛,等他确認了宓玉的确是在笑的時候,他木然地站在門口又開始哭。
蕭鄖以他現在還不冷靜為由,硬要包攬照顧宓玉的工作。
柯柯聞聲而來,看到宓玉眨眼睛仿若看見醫學奇迹一般激動。
“這太牛X了,這五支明明…”
蕭鄖截斷他的話:“有一支是抗體。”
“哎,管子在哪兒…”
蕭鄖沉聲:“我檢查的,我丢的。”
“哦,醒得這麼快,應該送宓玉去給他們研…”
蕭鄖手中的碗咣當砸在桌上,溫和地笑着說:“别打擾宓玉休息。”
“好嘞哥。”柯柯頓時感覺到了危險,将胳膊搭在錢灼的肩膀上,安慰還在抹淚兒的錢灼:“咱得趕緊去下面做正事兒,别光顧着看他們啦,宓玉教給蕭鄖照顧你放心就好啦。還有好多口子人等着咱們做飯吃呐,你說對不對…”
目送他們離開後,蕭鄖才松了一口氣,轉身問宓玉:“你如果疼得厲害就吃片安眠藥,你睡得的确太少了。”
宓玉接過藥來放進嘴巴裡,安穩地閉上了眼睛:“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