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踮着腳越過喪屍們腐爛的屍體,走到城牆下用指尖觸摸這座有三米高的牆。
這是錢灼規劃和監造的,用的是冷兵器時代最流行也最牢固的建築方式。并且依據基地内部的生存準則,一層層不斷加厚。
這座城牆怎麼看都沒什麼問題。
那正在修着他們的人們,為什麼會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是自己多想了嗎?
畢竟這些人并非無時無刻都在進行這一項活動,此外他們也會有一日三餐,是飲食之人。
而修圍牆隻是一項比較集體性的能引起自己關注的行為。
說不定問題是出在水或者實物上?
宓玉收回手來,有些喪氣地回頭。
蕭鄖背對着他站着,像個牢不可破的守衛,聽到他的聲音以後,扭過頭哄孩子似的問他:“調查完了?”
宓玉垂着頭爬到車上,扯過一張紙來擦擦手上沾着的粘湯。
蕭鄖皺眉問:“這是摸到了什麼?這麼髒?”
宓玉張開手佯裝要抹到蕭鄖的身上,蕭鄖張手抓住看了看。
宓玉害羞地向外收手:“看什麼看?我都擦幹淨啦,不髒。”
蕭鄖:“這粘液有點奇怪,不是建城牆該用的。”
宓玉看着手掌,問蕭鄖說:“這會不會是高級喪屍留下的痕迹?”
蕭鄖:“基地也有活的喪屍,相關的研究者在看着。我帶你去那裡,讓他看看?”
宓玉肯定地點頭,如果這粘液并非糊城牆所用,那最好就是去找人研究一下。
門口正好有個研究者在來回踱步,他看起來愁容滿面,似乎很難受。
車發出重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當他看見車後,面色才有了些許地緩和,笑着迎上來。
宓玉跟在蕭鄖身後下了車。
蕭鄖:“老馬,遇見什麼事了?是研究有進展了嗎?”
老馬聞言搖頭歎氣:“不是,而且是相反的狀況。那個被抓來的高級喪屍看起來呆了吧唧根本就不是能控制喪屍的樣子!一點突破口都沒有。”
對老馬的話蕭鄖沒有做出反應,領着宓玉長驅直入:“邢俊俊回來了嗎?我們要見他。”
老馬是研究者,最看不慣上位者沒有緣由地袒護。
他表情變了幾變,還是咬牙貼上蕭鄖身邊:“找邢俊俊是要幹什麼呀?他也剛回來,研究的事情我更清楚一點。”
“不用了。”蕭鄖冷冷地說:“帶路。”
老馬被噎了一口,自覺臉上挂不住,剛才咬咬牙已是他最後的自尊,現在已經完全丢進了。
于是他随意拉過一個站在門邊的小孩:“小牛,你帶着蕭首領去吧。”
蕭鄖聞言瞥了老馬一眼,老馬臉色黃黃白白地走開了。
小牛年輕,從他的話裡能聽出他并非研究生化,和董東東類似,隻是原來的導師是生化方向,勉強夠了一點蕭鄖研究基地的邊邊。
他為了活命,将自己的簡曆大幅描寫在生化方面的建樹,獲得在基地中吃研究者飯的一份子。
所以他沒什麼研究者的傲氣,而是乖巧地幹雜活,給蕭鄖領路他也當作是本職任務。走得虎虎生風之餘,嘴裡還能喋喋不休地講研究所八卦。
蕭鄖打斷他問:“你說你本身的研究方向是進化?”
小牛歡天喜地地開始了新一輪的介紹。
蕭鄖向宓玉伸手,語氣溫和:“把紙巾給我。”
本來看着笑話的宓玉怔怔,送上紙巾。
蕭鄖:“别說了,看看這個知道是什麼生物留下的嗎?”
小牛閉上嘴,打開紙巾看看搖搖頭:“不知道捏,沒見過,這不像是動物留下的痕迹,濃度太高。”
蕭鄖說:“那就是什麼植物,或者許多科學交叉的東西,你有什麼想法嗎?”
小牛聞言也嚴肅起來,又仔細看看說:“像是植物的粘液…”
他這句廢話相當于沒說,蕭鄖從他手裡拿回了紙巾:“我知道了,邢俊俊在哪呢?”
小牛送還了紙巾,知道自己幫不上大忙絕不惹一點蕭鄖不高興,趕緊低頭把宓玉二人送到最裡面邢俊俊的研究室。
一到門前,最先聽到的就是震天的呼噜聲。
宓玉終于知道研究所給他安排了最裡面的位置了,他實在是處處讨人嫌。
蕭鄖拿着鑰匙直接開門,走到桌子上拿起一杯水來,向着邢俊俊的臉一潑。
然後丢掉杯子,走到邢俊俊身側,控制住力道給了他一拳。
小牛在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宓玉扭頭對小牛露出一個合格的微笑:“先回吧。”
得了令的小牛如蒙大赦,感激地向宓玉拜拜,轉過頭一溜煙地跑了。
邢俊俊被突如其來的攻擊亦穩如泰山,頗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肆意。
蕭鄖給他的第二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讓他嗷地一嗓子吐出來,宓玉聞見了沖天的酒氣,直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