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心想要是這都能預知那也太扯了,再說萬一有什麼變故那不是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為了蕭鄖的一個行動,不劃算。
宓玉用天真燦爛的笑容面對着錢灼說:“不是,就是瞎猜的。我知道這座島上的大體情況,我相信蕭鄖五天就能辦好這件事的。”
錢灼一直在勞動,沒有時間的日子裡他也能很準時地醒過來,透早上過門的縫隙向外觀察。
發現沒有聲響後,就把整座小房間内部從卧室到廁所,把邊邊角角都仔細
晚上坐在窗下看天空,絮絮叨叨地跟宓玉說些以前的事。
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和女兒。還有在宓玉回來之前的蕭鄖。
“開始是我救了他,那時候他奄奄一息的。你能想象到嗎?一個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子,蜷縮着躺在地上。我以為是一具屍體,正要處理掉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腿。我本能地用鐵鏟砍下去,幾乎砍穿了他抓我的那條胳膊。他愣是一聲沒吭,一雙眼睛瞪着我。孤狼似的,他說他想要一點水…”
宓玉靜靜地聽了很多關于蕭鄖的事,那是刨除在他心中的偏見。别人眼中的蕭鄖。
他有旺盛的體力,兇悍的異能,和異常堅強的為人類而求生欲望。
在這些話裡,宓玉發現其實撇開他是卧底這一根刺,他欣賞蕭鄖,但是那種感情和上一世不同,他欣賞的是一個英雄。
一個永遠隻适合高坐于神壇之上,不可亵渎,不可沾染凡塵的英雄。
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五天,在第五天的深夜,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
宓玉一骨碌滾到床角,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顯然宿在門邊的錢灼十分警惕,任敲門聲響了數十秒之後,才有了開門的聲音。
“柯柯?你…”
這話的語氣很驚訝,和宓玉預想到的結果有所出入。
披上衣服翻身下床,一開門就看錢灼拖着柯柯往他這方向走,一見他就趕緊說:“快接住他。”
撲鼻的血腥氣彌漫着。
錢灼趕緊抄刀提着一袋水出門,這些天錢灼一直僞裝這座小屋,讓它在外面看來像一座早已荒廢的破爛。
現在柯柯逃回來,幾乎是搖着小旗把喪屍吸引回來,所以他十分緊張地出去清理。
宓玉也嚴肅起來,拖着柯柯的身子到房間送到能被月光照到的床上。
“瑪德,我快被咬爛了。”
宓玉給他上傷藥時,他一直低聲咒罵。等他熬過兩輪痛勁兒後問宓玉:“帶麻藥了嗎?”
宓玉才想起來是有的,但是會影響他們的戰鬥力所以蕭鄖嚴禁他們使用,所以宓玉猶豫了一瞬。
柯柯安慰他:“給我吧,已經結束了。”
宓玉眼睛一亮:“真的嗎?好,給你用。”
宓玉在藥箱裡翻了翻,找了藥劑最猛的,含嗎啡的那一支,毫不含糊地要推進去。
柯柯認出來那支藥,貪婪地伸出胳膊,期待着即将降臨的安穩的夢。
宓玉剛想推藥水又想起來:“結束了,那就是沒有喪屍了?我是不是該把錢灼叫回來。”
柯柯說:“對。讓他回來吧,沒有喪屍跟上來。”
錢灼回來以後,宓玉才慢慢地給他注射進去,心平氣和地跟他聊起天。
宓玉邊給他抹藥邊心平氣和地問:“為什麼蕭鄖沒跟你一起回來?慶功去了嗎?董東東來了?”
柯柯卻像是忍痛太久,遇見麻藥被拿麻了,像是癡呆似的看宓玉的臉:“你這張臉長得真漂亮啊。如果不是在末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宓玉現在不想聽他說這個,他已經連着五天沒有洗澡了,感覺自己已經髒得入味兒,現在被誇,和惡心他沒什麼區别。
宓玉冷淡的拍掉他想向自己伸過來的手,加重了手勁兒:“我是問你,蕭鄖呢?”
柯柯吃吃地笑笑:“宓玉,你答應我,明天如果有一點機會,都趕緊逃走。無論蕭鄖說什麼都必須要逃,不要猶豫。”
宓玉的心狠狠地一抖,那是有不好的預感時,心髒做出的生理反應。
柯柯繼續說:“現在蕭鄖恨不得撕碎了你,你可是把他害慘了。他都不一定有命活下來。”
“為什麼?”
宓玉強迫自己笑出來,無所謂地告訴他這個關于末世到底有沒有結束的問題并不好笑!
“你提供的辦法根本就是假的。蕭鄖說我們能這麼順利的到島上,是因為霍楷山為我們開的路,借我們的手除掉琴姐。而真正的喪屍王其實是霍楷山吧。”
宓玉微微僵住,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直面這些話。
這些,他明明都不知道,都不是原本的劇情。他還想再見到蕭鄖,好不容易想接近的,想拉下神壇的救世主
宓玉覺得眼睛在發酸:“不是的…”
他的手被柯柯死死握住:“一定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