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種大事纏身的人,不合适。
如果再過上十年,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還活着,也沒有遇見合适的對象,蕭鄖也成了個平凡人,也沒有愛人的話。
他可能會考慮和他相愛,和他結婚。
宓玉吃完了一根手指胡蘿蔔,放下了筷子,聽見門鈴響了。
王姨說:“少爺,是我。”
回來收拾東西了,宓玉松了一口氣,去開了門。
發現王姨站在門口很是局促不安,惴惴的開口:“老爺讓我來借點菜。”
宓玉關門:“不借,讓他去買。”
王姨早就料到了宓玉的反應,所以膽大妄為地用一隻手把住了門:“老爺說這地方太偏,老頭樂也快沒電了,要不就借您的車,但是他又沒駕照…”
宓玉滿臉黑線:“沒電讓他充!”
王姨努力憋下得逞的笑:“整個别墅都點蠟燭呢,沒電…”
最終王姨在蕭鄖的指導和授意下得逞了,萬分抱歉地在宓玉這裡提走了一袋肥美的腰子,一捆韭菜。
宓玉吃得向來是粉蒸小南瓜,金槍魚籽醬,像這麼接地氣的食材他都不知道。
宓玉:“這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王姨提着食材要走,聞言回首露出一個邪笑:“老爺每天都讓送菜的留一點呢少爺,放心哈,花的他的錢沒算在咱賬上。”
宓玉十指不沾陽春水慣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廚房還有這麼大的纰漏!
他氣還沒消,門又想了又是王姨。
宓玉:“這又怎麼了?”
王姨扭捏:“少爺,老爺家沒氣兒!得用咱家爐子…”
送走王姨,宓玉氣得腦子轟轟想,心想幹脆自己洗碗算了!
把門鎖了!
這回門忘鎖了,王姨自己推門進來了。
宓玉背後陰火冒了三丈,惡意橫生地用小刀搓盤子:“這回又怎麼了!”
王姨也快哭了:“老爺非說那腰子炒出來不是這個色,讓我回來看看是不是端錯盤子了!”
宓玉啪地摔了刀:“端錯盤子?我看他腦子才跟腰子一個色兒!你讓他自己吧腦子摘出來吃吧。”
王姨泫然欲泣,顯然也是被欺負的沒辦法了,站在門口老是想抹眼淚。
宓玉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剛才都想刷碗了,現在到鄰居家給那個腦子二五八萬,隻會欺負下人的逼一個比兜又怎麼累了。
沒錯,比刷碗輕松一點。
于是宓玉安慰王姨:“算了,你别去了。我給他送點吃的。你在家裡把東西收拾收拾。”
王姨頓時感激涕零:“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宓玉撿了一盤吃的最少的水煮西蘭花,端着盤子就出門敲響了蕭鄖别墅的大門。
門不知道被誰打開的,裡面黑洞洞一片,宓玉摸着牆往裡面走。
“蕭鄖?”
“蕭鄖你在嗎?快出來。”
就聽見身後誇誇誇響起整齊的腳步聲,等他回頭一看發現自家的傭人們都跑到院子了,孫叔殿後正在門口。
看見宓玉回頭,微笑着向他打了個招呼,将門關上了。
頓時房間裡又隻剩下月光下的一點能看清了,突然窗戶被打開。
嗤-很輕的一聲。
一根火柴被擦亮了,這根火柴點亮了一根蠟燭。
這根蠟燭被蕭鄖撿起來,點燃了第二根,第三根。
他用很原始,很簡單的方法,用幾十根紅燭擺成了一個又規矩到極緻顯得非常土的愛心。
宓玉等着他點完,手裡托着一盤綠油油的西蘭花。
心想有句話真不錯,人善被人欺。
又被他給騙了。
蕭鄖穿着他買了的一身運動套裝,在燭光下顯得傻兮兮的,哪裡有救世主那威風的模樣?
但他看起來孩子氣,又尋常,像個居家的好丈夫。
宓玉忍不住心動,紅了臉。
宓玉把西蘭花放在地上:“今晚就吃這個吧。”
他轉身要跑,果然就被蕭鄖緊緊抱住了,宓玉頓時慌了神,慌亂地往外掙:“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蕭鄖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他常用的洗發水,他常用的香氛。
所以被抱着也很舒服,很安全。
蕭鄖說:“我就抱一會,什麼都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