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在白菲鸾的身邊坐下,心情頗好地說:“菲鸾,作業借我抄抄,哎喲!”
宓玉抻到了腿,委屈地坐下來,他的腿因為昨天被人粗魯地按在牆上時擦破了一點皮。
白菲鸾神色緊張起來:“你受傷了嗎?”
“沒有沒有。”宓玉擺手,不動聲色地僞裝了腿上的傷口,在他還沒确認到底是誰做了昨晚的事情前,他不想打草驚蛇。
就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因為被欺負了而感到害怕的受氣包,這樣那個人才會真的露出馬腳。
“你聽說蕭鄖的事情了嗎?”
白菲鸾的聲音把宓玉拉回到課堂上。
宓玉開心的點頭:“聽說啦,怎麼啦?”
白菲鸾小聲湊到他身邊,用認真地語氣問:“是你做的嗎?”
宓玉下意識搖頭,尴尬地笑:“怎麼可能,我跟他說話都惡心,怎麼可能會發那種消息。”
白菲鸾歎了一口氣:“那就好,我怕是你,還擔心了很久。”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伴随着書摔在地上的聲音。
闖進教室的女孩兒雙眼通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菲鸾:“是不是你!”
白菲鸾和宓玉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
“我早就知道你和蕭鄖從小一起長大,那些話引導意味那麼濃,如果是你,蕭鄖看在那麼多年的情誼上,對你說這些話就合理了!”
宓玉突然緊張起來,拉着白菲鸾的衣服,把他擋在了身後。
好幾個女孩兒的朋友跑進來,七手八腳地把女孩兒抱出去。
一邊往外拖,一邊在道歉:“别怪别怪,太激動了。”
等她們出去以後,教室重歸安靜,平時就看白菲鸾不順眼的人,現在響起了一片笑聲。
這時候同學們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了。
“大瓜,大瓜!蕭鄖撩天的對象是白菲鸾?”
“不是,重點不應該是,白菲鸾和蕭鄖是青梅竹馬嗎?”
宓玉站起來走到那片竊竊嚼舌頭的同學們面前,一拍桌子:“别說了,不可能是他。白菲鸾的賬号在我這裡,我一直登着。”
大家向來與宓玉的關系好,他的話都會聽一聽。這麼一說有理有據,大家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靠窗的同學拍拍宓玉的手:“哎呀,就是個樂子嘛!笑一笑。”
宓玉甩開他:“關于白菲鸾的就是不行。”
說完,宓玉扭頭走回到了白菲鸾身邊坐下,在他胳膊上拍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冤枉你。”
白菲鸾笑笑:“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宓玉再豎起耳朵聽,大家的讨論風向果然因為他剛才的搗亂變了。
“蕭鄖看起來不是什麼正常人。”
“這件事假不了,完美的人設就是用來被打碎的,讓他死裝,該!”
“以後他打比賽再也不用去占位了。”
形勢大好,宓玉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來,規矩的擺好課本上課。
但是白菲鸾卻變得憂心忡忡的,往常上課特别認真的人,這次連老師點他名字的時候都走神沒有聽到。
宓玉是個不愛聽課的,所以在下面狂拍白菲鸾大腿,還被叫起來說了,說他不遵守課堂紀律。
下課以後,兩人沒向以前那樣瘋狂往宿舍跑,而是沉默着走得很慢,走了一會兒,宓玉實在憋不住了,于是就拍拍白菲鸾,小聲湊到他的耳邊說:“别擔心,他們不敢說你什麼,而且我有證據,我出事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白菲鸾卻搖搖頭,扭過頭看了宓玉一眼,眼底的神色滿是擔憂。
一節課的時間,他大概能猜到這件事就是宓玉做的了。他有點擔心,也有點傷心。
擔心這件事會讓宓玉惹禍上身,傷心宓玉并不想和他說這件事的真相,還和蕭鄖說這種話。
迎面走過來三個學生,打頭的那個叫韋水,宓玉見過,當時他們去演講,就是這個人坐在蕭鄖的身邊。
韋水上來就攬住了白菲鸾的脖子,往下一勾,貌似非常親昵地說:“這周末班少爺要過生日,你也來哈。”
白菲鸾顯然非常不願意,整張臉都是緊繃的,嘴唇緊緊抿着應該是很不好拒絕。
宓玉知道白菲鸾以前也是大家族的人,曾經也風光月霁有很多被迫認識的朋友。
現在家族衰落了,還會有人來找他,而白菲鸾這個人很擰巴,他不願意去,卻不敢拒絕。
所以就顯得非常窘迫。
他們這個圈子是宓玉家這個小小的制藥企業沒辦法融入的,宓玉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起來了。
如果是自己去參加他們的宴會,最好還能融入到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話,那樣不僅能幫了白菲鸾,還能幫一下哥哥。
宓玉打定主意,背着手走過去對韋水說:“菲鸾習慣早睡,他去了也不好玩,沒什麼意思。我替他去可不可以呀?”
韋水聞言松開了胳膊,臉上的神色也因為剛才白菲鸾的不配合變得緩和起來。
韋水遞出手:“可以可以,我就喜歡爽快人,那咱交個朋友吧!周日聯系我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