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和莊姨談起過這個女孩兒,宓玉總是偶然碰到她
多看了幾眼以後,宓玉想起這個女孩兒是誰了。
那晚被人下了藥,倒在陰影中的時候,有兩個女孩兒趕走了他們。
愛說話的那個名叫莘景,還有個一直站在後面靠在牆上的高冷姑娘。
就是莊姨雇的這個女孩兒。
她有一頭護理的非常漂亮的黑發,身材高挑,五官清秀。
那晚見過一面後,宓玉印象中就以為她是個家庭殷實的富家女。
可富家女又怎麼舍得讓她到一家又髒又累的燒烤店,利用課下的時間工作呢?
帝國大學中,大都非富即貴,但也有不少落魄貴族,所以宓玉猜測她應該和白菲鸾一樣,是家族沒落後,被親戚資助着到這裡來上學的。
也因此格外容易遭人欺負。
“她叫豐霏,什麼都幹,看起來很需要錢。”
莊嘉茂拍拍宓玉的肩頭,坐上自己搬來的小闆凳,戴上手套後拿過他手裡的青蝦:“但是我看她跟你一樣,都不适合做這種事情。”
宓玉反駁說:“别胡說,莊姨還誇我幹活利索。”
莊嘉茂嘻嘻地笑:“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覺得你們看起來都像是富家公子,不舍得讓你們做這些。”
宓玉:“那你這是錯誤的刻闆印象,哥哥爸爸們太忙,或者接大生意的時候,我就親自給他們做飯,而且做飯特别好吃。”
莊嘉茂:“哎呦喂,不像啊,你來的時候就細皮嫩肉的,我還以為家人得把你寵得五谷不分呢!”
宓玉:“當然不是,我才不是寄生在别人身上的寄生蟲,我要做能改變别人的人。”
莊嘉茂驚呆的看着宓玉。
宓玉:“怎麼了?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莊嘉茂:“我覺得你在發光。”
宓玉嘴角剛剛翹起,就接到了莊嘉茂襲來的污水攻擊。
宓玉驚叫着躲開,怒沖沖的撩起水盆中的水反擊回去。
很快,院中的很多人都加入了這種幼稚的玩鬧中。
原來宓玉是很能跑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潑灑出來的水太腥,宓玉覺得很惡心。
于是和莊嘉茂打了個招呼,就跑出來院子,越過休閑的泳池,走到路邊去深深呼了兩口氣。
這裡在郊外,四周都是樹林,所以空氣十分清新,隻有很淡的燒焦的汽油的味道。
宓玉的胸口感覺到了暢快。
馬路兩頭都通往黑漆漆的地方,隻有馬路兩邊的路燈露出點點的微光。
還有一輛正在此處路過的貨車。
這座自建房斜對着莊姨燒烤店的後門,一盞微弱的路燈之下,豐霏抱着一側的胳膊,垂着頭在看手機。
她一動不動的,像一個漂亮的影子。
這時候正巧有一輛大貨車路過,她也聽見了動靜,于是挪了挪步子。
可她就像是故意尋思一樣,挪了那兩步還是在貨車的行駛區域内,但卻走近了司機的視野盲區。
“豐霏!豐霏!”
一連着喊了他很多聲以後,宓玉向着她跑過去,向她一撲,兩人一齊撞進後門。
門吱嘎一聲被撞開。
将兩個不速之客齊齊甩到了地上。
宓玉:“你怎麼樣?沒事吧。”
貨車司機沒有看到豐霏,隻看見一個人影不要命地在車頭前跑過。
怒沖沖地打開車窗罵罵咧咧地教訓宓玉,在看見兩個人以後才反應過來,于是靠路邊停了車。
豐霏的身體在劇烈顫抖,看了看宓玉又看看貨車司機。
宓玉見她很害怕,剛才的怒氣也不見了,盡量平複了氣息,和剛才被他撞倒的豐霏拉開距離,溫和地問她:“你怎麼了?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司機正好也走了過來,怒氣沖沖地指着豐霏說:“你這丫頭,我剛才看你跑過去了,沒想到你往車轱辘底下鑽…哎,你!”
豐霏瞪了兩個人一眼,扭頭就跑走了。
宓玉:“抱歉,她好像遇到麻煩了。你不要怪他。”
司機怒氣消散,揮揮手大度地說:“我沒生氣,就是後怕。這麼黑的路,萬一出了事算誰的?她可得多謝謝你。多虧了你了。看來你是她的朋友,她有麻煩就多照顧一下。”
宓玉等司機離開後才回到房子。
經過院子時,正躺在躺椅上玩手遊的莊嘉茂突然熱情地向他招手:“宓玉!”
宓玉聞言走過去。
莊嘉茂一骨碌在躺椅上滾下來,拍拍躺椅把宓玉按在上邊說:“問你個事兒,聽他們說你隻要搖骰子就一定能搖到六,你怎麼辦到的?教教我呗!”
宓玉說:“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任何技巧。”
可能是看他表情誠懇,莊嘉茂也不纏着他多問了,但是明顯地喪氣:“難道玩遊戲也是一種天賦嗎?那我苦練了那麼久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