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蕭鄖的公寓所有燈都亮着,通過對面的高樓能看見落地窗前的沙發裡,一坐一立兩個人。
蕭鄖站在酒櫃前,正往一隻圓口酒杯裡倒入威士忌。
沙發上班翼靠在裡面,嘴裡喋喋不休的在說着話。
班翼将蕭鄖剛遞給他的一張會員卡塞進口袋裡,頗有些悲傷的說:“我父親聽說了這件事,立即斷了我的錢,而且把我的号給凍結了,讓我趕緊回家。”
班翼說:“有你這個号碼,我就還能登錄那個網站。”
班翼:“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平時都怪我做事太張揚,得罪了幾個人,而且你剛才說得這幾個人都不是東西。”
蕭鄖坐回沙發上,把杯子遞給班翼:“這也不是你的錯,等你躲過這一陣風頭,慢慢把這些人都解決掉。”
班翼端起酒杯,谄媚地說:“叔叔對我有意見,沒想到你這麼講道義。”
蕭鄖認真地說:“他們的仇就讓他們自己解決,我不會摻和到裡面。”
蕭鄖跟他一碰,就把酒杯拿回來喝了一口,推心置腹地說:“我之所以會幫你,其實是因為我和你一樣。”
班翼陰險地笑笑,擡起一隻胳膊勾在蕭鄖的脖子上:“從你剛開始幫我,我就猜到了。像我們這樣地位的人,我懂你。”
班翼喝完杯中的酒以後,又在蕭鄖的杯底上一撞:“所以這次,你得幫我把捉弄我的人弄出來。”
蕭鄖看看自己的杯子,格外嫌棄,他不是坐在高位因為無聊而自甘堕落的人,之所以這麼說也隻是為了讓班翼能相信自己。
網站登錄的審核機制非常嚴格,蕭鄖那張卡也是假的,是在視頻中找到的圖片,于是仿造了一張,很快班翼就會發現其中的漏洞。
所以,蕭鄖必須要速戰速決。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裡,蕭鄖經常和班翼在一起,很快兩人就變得無話不談。
由于班翼的風波未過,學校中以前經常和班翼走在一起的朋友也避之不及。怕自己粘上和他一樣的罵名。
隻有蕭鄖什麼都不怕地湊上去,也不怕粘上一身味兒。
但是蕭鄖本身的名氣正,又有個大家都不敢惹的背景所以大家也隻是在背後說說。
蕭鄖把别人對他的評價照單全收,完全沒有和他們計較。
依舊是和班翼走得極近,很快班翼對他也無話不談,在第二周後告訴蕭鄖自己已經辦好休學手續,回家半年。
蕭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這些天的壓抑也突然豁然開朗了。
他一直在等着班翼告訴他離校的日期。
因為在這個月的月末,班翼的回到他的星球時正好會碰上蟲族,将會撕碎其中一輛星艦。
這是蕭鄖計算了很久的時間,于是在班翼準備離開的前一天又把他約到了家中,并且租下來一棟别墅,給班翼辦了一場盛大的歡送會。
蕭鄖把給他更改的星艦票放在一隻金色的禮盒來,誠意滿滿地交到班翼手中,将班翼感動的一塌糊塗。
班翼看着一屋子熟人,激動的幾乎快要落淚。
他攬過小弟的脖子,舉着剛開瓶的啤酒對和好幾個小姐妹擠在一起熱舞的堂妹說:“從今天起,蕭鄖就是我的義兄,以後我不在學校的這段時間,你們都要聽他的!”
别墅中的聲浪一波蓋過一波,不斷有人加入到這場熱鬧低迷的盛宴之中。
班翼更是熱情高漲,站在二樓的陽台上,豪情萬丈地将酒潑灑在草地上,對着樓下熱鬧的人群說:“算計我的那個小子你給我等着,等我哪天卷土重來,我親手把你撕成碎片泡酒。”
草坪上放着狂亂的音樂扭動的人群更是爆發出一陣陣的喝彩聲。
蕭鄖站在樓下,将後背靠在樹上,回憶着上一世這座星艦的新聞。
聽見班翼的話,他也舉起杯子和他們一同将酒喝下去,瘋狂陰暗的想法在胸中蔓延開來。
很快就到了班翼的星艦飛行的時候,蕭鄖親自開着車把班翼送去。
路上,班翼一直因為沒有提前告訴父親這件事心裡惴惴,所以一直在抱怨。
蕭鄖要來班鴻禧的電話,剛撥通對面就是一陣怒罵:“混賬!你還敢給我打電話。”
蕭鄖啪地将電話挂了,對上班翼驚恐的目光後,打開手機遞給班翼說:“把電話輸進來,我跟叔叔解釋。”
班翼兩手一拍:“還是哥有辦法,陌生電話他就沒那麼大氣性了。”
蕭鄖在心中冷笑,心想班翼這個廢物還沒有自己了解班鴻禧。
蕭鄖随手将電話撥通,電話對面傳來班鴻禧的咆哮聲:“混蛋!換個号我就不知道是你了?!”
蕭鄖等他罵完,平靜地說:“叔叔,抱歉我讓班翼多留了兩天,這就把他送回去。”
班鴻禧的聲音突然靜下來,一言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