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要等着父親來接他了。
他在學校等了兩天,第三天一早蕭鄖被通知說他父親給他請了一周的假期,說是因為家中有要事處裡,讓他回家。
蕭鄖出校門後,上了一輛熟悉的車,來接他的是幼時見過的,在管理老宅的老管家和。
這輛車上隻有管家和一名司機,三人無話開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們才到了位于郊區的老宅。
管家貼心地給蕭鄖拿了一件新的西裝,蕭鄖換上衣服以後才進入了近三十年未曾來過的老宅。
大門洞開着,裡面傳出記者字正腔圓的播報聲。
這兩天政界發生劇變,班鴻禧遭遇喪子之痛,本就有動搖傾向的産業暴露出來了巨大的問題,而蕭經業早有準備已經在許多産業上将班鴻禧的地位取代了…
這些信息不用蕭鄖再去聽新聞總結,這兩天在學校就已經有無數人在談論。
蕭鄖聽見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後,恭敬地垂下頭:“父親。”
蕭經業的語氣難得很和藹:“不用這麼拘謹,這裡是老宅不是家裡,在這兒隻講情分。”
蕭家的家教極嚴,家中的氛圍尤其窒息。但是老宅對于蕭家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意義,因此如果什麼事情在老宅中說,就會多出許多人情味。
但這也隻是表象,如果把這條規矩當真,那在蕭經業面前就會很危險。
蕭經業是一個極其自負的有着帝王性格的人,他對兒女的慈愛僅限于在他之下。
如果兒女表現出了叛逆和高過自己的勢頭,就會引起他的憤怒。
蕭經業繞過蕭鄖,在大廳中央的椅子上坐了,看着蕭鄖的模樣露出滿意的笑容:“你和我年輕時很像,有勇有謀,英俊魁梧。”
蕭鄖依舊謙恭地垂手而立:“父親過獎了。”
蕭經業直說:“這次你赢了,我會實現我的承諾。”
蕭鄖等他說完,看看還在放着的新聞上蕭經業參加議會的身影,又看看坐在面前的父親,他僞裝出崇拜的眼神說:“父親,我後悔了,我不想從您這裡得到什麼,我隻想輔佐您。”
蕭經業聞言微微露出驚訝地神色,又偏頭看看新聞,了然地笑了出來。
蕭經業饒有興味地看着這個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優秀的兒子:“如果我要你幫我壟斷這座星球上的産業,讓那些人全都無家可歸,你能下得去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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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玉胃裡難受了好幾天了總是不見好,飯也吃不下。
于是成了校醫院的常客,經常去裡面買點健胃消食的藥片。
這次他剛走出校醫院,正渾身喪喪地要回到教室繼續他沒上完的課,突然被兩個人擋住了去路。
宓玉定睛一看,頓時額頭上的血管突突跳。這兩個人看着眼熟,是曾經跟在班翼身後的小跟班。
雖然叫不上名字,更沒有什麼大的交惡,但是宓玉沒回見到他們都要繞着走。
尤其是得知班翼在蟲族的手裡被撕成了碎片之後,宓玉更有了一種對班翼以及他的跟班們的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宓玉拳頭越攥越緊,打算把手中提着的藥盒全甩他們臉上跑了算了。
這時候,兩個彪形壯漢各自雙手奉上一隻粉紅色的禮物盒子。
宓玉連退三步,驚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們專門來給你賠禮道歉的,以前我們不懂事跟着班翼做了欺負你的事,以後再也不敢了,對吧。”
“對對!”
宓玉看着他們一唱一和,氛圍十分詭異,連連擺手,準備在他們身邊遁走:“不用不用,我不收禮物。”
結果兩個人不依不撓地堵着他,和他相距一拳又甩不掉。
終于他們看宓玉怎麼也不肯收時,才扭扭捏捏地說了實話:“你一定要原諒我們好不好,我們都是有任務的。”
宓玉這才從他們手裡接過兩隻一樣大的粉色盒子。
“我們都是普通家庭的人,隻不過交友不慎認識了班翼,才跟着他有時候欺負一下别人,但我們真不是主謀。也請你,不要怪我們…”
宓玉善解人意地笑笑:“知錯就改是好事,以後不要欺負同學了。”
“好嘞。”
看見宓玉笑了以後,他們像是完成了任務,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等宓玉準備再問是誰讓他們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變成了小小的黑影。
宓玉左右看看兩隻一樣的盒子,有些眼熟,于是拿近了些,慢慢嗅嗅,結果聞到了濃郁的椰蓉的味道。
也不用問了,知道他喜歡的椰蓉的,隻有蕭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