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搭在他肩上,注意力全在身下。
我沒在這時候說話去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我要他真切感受我的一切,要讓他記住此刻所有的感覺。
很疼很難受,可我知道他的疼是我的十倍百倍。
耳邊時不時傳來他的悶哼,一瞥眼,我看見他緊咬下唇面色發白。
我要他記住這種疼痛,我自己也是。
不管是怎樣的過程,他總歸不會喜歡,那還不如讓他痛徹心扉,讓我們都深刻體會這種切膚之痛。
“……瘋子。”
江逸之的聲音又低又啞,在我耳邊罵我。
我惡狠狠回他:“我就是瘋子,所以你惹誰不好非要來招惹我?”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明明是我招惹的他,江逸之做錯什麼了要被我這樣對待?
他隻是拒絕了我,拒絕我的愛,也拒絕我的靠近,他隻是惡心我而已。
他沒錯,錯的那個人是我。
可我總要給自己的瘋狂行徑找個借口,總要找個理由把這口鍋扣他頭上。
江逸之張嘴咬在我肩上,我沒制止他,任他發洩。
當他的手臂漸漸失力,到最後從我的肩膀上滑下去時,我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恐慌。
連忙退出來把人抱在懷裡查看,發現他隻是暈過去之後,我松了一口氣,擡手就甩了自己兩巴掌。
江逸之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瘋子。
可他沒有把繩子拴好,沒有把系在我身上的繩子那一端握在自己手裡,我才會被放出來這樣撒野。
打電話叫人送來兩身衣裳,我把衣服換好,沒有給江逸之做清理,直接給他套上明顯大了的衣服。
——那是我的衣服尺碼。
從衛生間裡把江逸之打濕的衣服撿起來裝好,手指勾着袋子,抱着江逸之離開會所。
他不會再在這邊工作,工作服沒有必要留着,隻不過江逸之穿過的衣服,我不允許有人回收利用,即便是要毀掉,也不能經過别人的手。
回到住處,把江逸之安置在床上,又把他衣服脫了。
我不想讓他覺得,我還會顧及他的尊嚴,他最好是以為,我是把渾身不着一物的他從會所裡帶出來。
從卧室裡離開,我來到客廳找了把水果刀,思考着該往哪裡劃比較合适。
給江逸之換衣服的時候,我發現他後面撕裂了,在出血。
他明明很怕疼,從小嬌生慣養,以前手上稍微劃個小口子,都能皺着眉頭一整天不搭理人。
啊,也可能是他怕留疤,因為他真的很愛美,即使自己已經足夠好看。
沒有思慮太久,我拿着刀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三下。
鮮血瞬間溢出凝聚,順着胳膊線條往下流淌。
想了想,我背靠沙發坐在地上,随意曲起一條腿,右手搭在膝蓋上随意把玩着水果刀。
倒不是喜歡坐在地上,隻是我怕弄髒了沙發,大晚上讓人來收拾,會吵醒江逸之。
這時候,我才發覺自己心情竟然有些好,很想打着節拍哼一哼曲子。
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果然還是個卑劣可怕的人,把自己喜歡的人折磨成這個樣子,竟然還能心情愉悅。
于是,我拿着刀又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我才找來醫藥箱拿了紗布給自己裹起來。
草草收拾完,我找來毛巾把地闆上的血迹清理幹淨。
沾血的毛巾和江逸之的衣服我拿到院子裡,怕破壞綠化做的很好的院子,我從雜物間找了個鐵桶,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把東西全扔進去,倒點汽油進去,一把火給燒了。
屋子裡有人走出來,看到是我,傭人眼神驚懼,叫了聲少爺。
我扭過頭繼續看着火光。
那人小心翼翼問:“少爺……需要幫忙嗎?”
“我說過,别這麼叫我。”
那不是我該有的稱呼,這樣的稱呼屬于江逸之,我配不上這樣的稱呼。
“可是……先生會不高興的。”
“那你就回去,換一個能聽話的來。”
那人轉身進去了。
她明天大概不會再來了,我知道怕我的人很多,他們都覺得我精神不正常,恨不得離我越遠越好。
如果不是我爸硬要給我塞人,我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根本不需要有人照顧。
我原本就隻是個普通人,做不來這種豪門少爺的姿态。
燒完東西,我洗掉身上亂七八糟的味道,換了身衣服去主卧。
被子下面的人赤條條的,我一伸手就能摸到他光滑細膩的肌膚。
我以前就知道他皮膚好,生來養尊處優被精心呵護,他養出了好一身矜貴氣息和嬌嫩皮肉。
他自己也很喜歡打理收拾自己,會把自己打扮的很精緻很帥氣,偶爾還會噴香水。
即使這樣在意自己的外貌,也從來不會顯得女氣,隻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很精緻很會打扮非常愛幹淨的帥氣男人。
從前我連看都不敢多看兩眼他的好皮肉,現在卻能肆意妄為摸個夠。
我大抵也是幸運的,起碼還能這樣占有他。
感謝我老爹中年發家讓我成為富二代,希望他以後事業長青,最好能讓我一輩子用現在這樣的能力留住江逸之。
從身後抱着他,低頭埋在他後脖頸,深吸一口氣,嗅聞他身上的味道。
好香,真的好令人上瘾。
沒有給他做清理,他會不舒服吧。
後面撕裂了也沒有上藥,會很疼吧。
明天會不會生病發燒?
要不還是上點藥算了,畢竟是第一次呢,讓他下次再恨我更深一點就好了。
從床上爬起來,怕自己用錯藥,我又出門跑了趟藥店,問清楚之後帶回來藥膏。
以防萬一,我揭了紗布在自己胳膊上先試。
清清涼涼的,确實不怎麼疼。
掀了被子替他把腿叉開,可能是扯到了傷口,江逸之大腿無意識地抽動了一下。
小心替他抹了藥,我才稍稍放下心抱着他睡去。
我是被江逸之從我懷裡往外掙的動作吵醒的。
他背對着我,我沒有看到他是什麼樣的神情,隻收緊手臂把他箍在身前。
“松開。”
他的聲音低啞至極,讓我疑心是不是生病傷了嗓子。
我沒有松手,江逸之說:“松開,我要去洗澡。”
是了,我昨天沒有給他洗澡,他那麼愛幹淨,又那麼讨厭我,肯定會很想把自己弄幹淨。
可是我不想。
他不髒的,而且現在身上還有我的痕迹,那極大的滿足了我的私心占有欲,我不想放他走。
興許是從我的沉默中得到了回複,江逸之說:“洛岸,你是遭報應了嗎?”
他可能看到我胳膊上的傷口了。
那不是報應,是我深愛你的證明。
他說:“你真是活該。”
我把他翻過身來,掐着他的下巴親過去。
“報應又怎麼樣?你不還是隻能乖乖在我床上讓我上。”
翻了個身跨到他身上,把人壓在下面,江逸之淡漠的表情裂了。
“……下次,我現在不舒服。”
是啊,才過一晚上而已,怎麼可能會好,可是……
“跟我有關系嗎?”
我該憐惜你在意你嗎?
你會記住我的退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