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弟子看守,且受重安宮禁制,任何法器都不起作用。傅潭說遁不走,至今沒能與楚趙沈三人會面,隻能憑借蓬丘弟子最基礎的腰牌通訊。
傅潭說不怎麼用那東西,搗鼓半天,才跟楚趙二人通上話。
白玉腰牌光芒閃動,傳來楚軒河戲谑的聲音:“二小姐,怎麼回事,怎麼就被關禁閉了?我與師兄二人想去看看你,都被拒之門外呢。”
“可别提了。”傅潭說狠狠歎一口氣,大罵,“洛與書瘋了。”
“怎麼?”楚軒河挑眉,“從前你去绯夜仙君山門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挺管用的麼。”
師尊最大,為了不讓傅潭說驚擾到師尊,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洛與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傅潭說亦是不解:“誰知道現在怎麼不行了。”
顧及自己的顔面,傅潭說到底沒把自己被洛與書揍得屁股疼的事情往外說。
他想想就委屈,堂堂師叔,被小輩打了屁股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鳴玉。”對面傳來趙秋辭沉着溫潤的聲音,聽着就極安撫人心,“洛師兄好像對你下山這件事,極為排斥。”
洛師兄什麼人,喜怒不形于色,這次居然大動肝火,其中必然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緣由。
“不至于吧。”傅潭說撓頭,“雖然我極少下山,可也不是從未去過,他這回怎麼反應這麼大……”
楚軒河道:“算了,既然洛師兄不肯松口,你也就先别觸他黴頭,好好休息得了。”
“你說的倒好聽,合着被關禁閉的不是你啊。”傅潭說氣急敗壞。
“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屋裡,多無聊嗎?你知道關禁閉對一個活潑好動的花季少年來說,是多麼沉痛的打擊嗎?你知道這會給我的精神和心靈,帶來怎樣深重的折磨嗎?啊?你不知道!你隻關心你自己!”
楚軒河被吵得耳朵疼,伸手就要把腰牌的通訊掐斷,被趙秋辭攔下來,趙秋辭安撫:“鳴玉,你先不要着急,等洛師兄消消氣,我與楚河雙雙,再去求求掌門,洛師兄總不會駁掌門的面子,放心,很快就能放你出來的。”
正說着話時,禁閉的房門吱呀一聲重新打開,傅潭說趕緊收起腰牌,側首向門口看去。
是提着沉重飯盒小弟子,笑意盈盈:“小師叔安,弟子奉大師兄的命令,來給小師叔送飯啦。”
雖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橫豎洛與書沒舍得餓着他。
傅潭說摸摸肚子,兩步走到餐桌邊,去接筷子:“今天吃什麼?”
小弟子一層層将八寶食盒打開,一邊往外拿一邊給傅潭說報菜名。
“這是青筍面子湯。”
“這是辣椒面子炒肉。”
“這是小白菜炖面子。”
“這是面子肉包。”
“這是……”
傅潭說提着筷子:“……”
小弟子笑眯眯:“大師兄還讓弟子問一問小師叔,對今天的菜滿不滿意呀?”
傅潭說捏緊了手裡的筷子,食欲全無,滿意,面子盛宴,他可太滿意了。
他沒好氣:“滾滾滾,你們大師兄欺負我,你也取笑我是不是?”
“弟子不敢。”那小弟子忍着笑,勸道,“小師叔,您就别生氣了,大師兄雖然關了您禁閉,可那也是您戲耍他在先的呀。”
傅潭說氣鼓鼓,作勢擡腿就要踹他屁股:“你替他說話?你們都替他說話?平日裡白對你們好了是不?”
小弟子拔腿往外跑:“小師叔,我們幫理不幫親的哪——”
傅潭說氣呼呼坐下來,筷子用力戳了戳碗裡的飯,說給他面子,真就給了他“面子”,好一個面子盛宴,洛與書可真是,好會陰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