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張小姐應該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了?”
傅潭說用寫了張家小姐生辰八字的符紙疊成紙蝶,點化之後便可跟随尋找張家小姐的蹤迹。
但是幾人跟着紙蝶繞了幾圈,感覺仍是在原地打轉。
“鬼打牆了?”雙雙扶着腰,唉聲歎氣,“我怎麼覺得走了半天,又回到這地兒了呢?”
傅潭說環顧四周,在他們的正前方,有一方空地。身在半山腰,周遭都是密林,光線昏暗,眼前出現的亮色就格外顯眼。
仔細看去,隻能瞧見一些斷垣殘壁,散落着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碎石。雜草從石頭底下堅韌地冒出來,也不能給這破敗的地方帶來幾分生機。
傅潭說疑道:“這什麼地方?”
“柳娘娘廟的遺址。”雙雙道,“你忘啦,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這廟之前還挺大的,多少年了,就剩這些東西了。”
幾人邁步走近,這廟連頂都飛了,四面透光,隻剩下幾面破敗的殘牆,若不是事先打聽,誰知道這原來是一座廟。
再往裡走,半尊石像映入眼簾,像是被什麼劈過似的,石像從腰部往上半個身子的部分全沒了,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但既然這地方叫柳娘娘廟,這石像大概就是柳娘娘了。
紙蝶在密林裡飛了半天,最後還是停留在了這裡,帕子被發現的地方。
“紙蝶在這裡,那張小姐,極有可能就在這一片地方。”趙秋辭眉眼認真,“可這廟就這麼大,并無半點人影。有沒有可能是,芥中空間?”
類似于将某個時空撕裂開營造出另一個小空間,以結界作為入口和兩個空間之間的連接,原理和他們手中的儲戒很相似。
“啊?那我們怎麼找到那個空間的入口啊?”雙雙發出疑問。
肉眼看不見,手指也摸不到,這個東西很玄乎,輕易難以找到。
“用你那個法器。”傅潭說想起來,“雙雙,你那個曼陀銅鈴。”
曼陀銅鈴是銅打造的小鈴铛,一共有十二個,據說是天界武藏大法師曾撞過的銅鐘,廢棄之後用邊角料做成的銅鈴,雙雙一個人就占了三個。
傳聞裡一聲蕩滌心靈,二聲前塵忘盡,三聲生魂出竅,四聲再見老道。
這個老道,說的就是武藏大法師。
不過聽四聲鈴铛到底能不能看見武藏大法師,沒有人知道,因為見了武藏大法師的人,都再也沒回來。
雙雙取出銅鈴,為了防止銅鈴亂響,鈴芯都被用棉絮堵住了:“潭潭,這個怎麼用啊?”
"我明白了,鳴玉是不是想用鈴聲判斷結界的方位。"趙秋辭幡然醒悟,“我們看不到摸不到另一個芥子空間,但是銅鈴的聲波是可以穿過去的,我們隻要聽聲音,就能大緻判斷出來結界的方位了。”
“對,這就是法器的不同之處。”傅潭說和趙秋辭彼此對視一眼,“尋常說話的聲音可能傳不過去,但是法器的聲音可以。”
說辦就辦,四個人分散開,将距離拉大,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雙雙小心翼翼将棉絮取下來,銅鈴飛到四人之間,懸在空中。
雙雙告誡道:“都保護好耳朵。”
隻聽“咚”地一聲,小小的銅鈴竟然發出如此沉重而震撼的聲響,聲波幾乎化作可以看見的實形向四面八方推進。
盡管四個人有意保護着自己的耳朵,封閉了二分之一的五感,還是感覺這一聲銅鈴,直直的撞到了人胸腔上,讓人眉頭一皺。
修為若是差些,恐怕當場就能吐一口老血。
一聲鈴響之後,四人各自順時針挪了一下位置,人在不同方位下聽到的銅聲才有對比的意義。
“咚”,第二聲也響了。這次,楚軒河明顯感受到聲音變得不一樣了,他出聲:“兄弟們,我這裡有情況!聲音真的變小了!”
趙秋辭靠過去,站在楚軒河身邊,雙雙再一次以靈力擊中鈴铛,一種驚奇的神色從趙秋辭臉上綻開:“這邊真的不一樣。”
二人處在東北方位,傅潭說取下鈴铛:“你倆一前一後,試一試能不能将位置鎖定出來。”
“好。”
楚軒河和趙秋辭,以剛才所在的方位為中心,各自上前上後畫了圓。
銅鈴第三次,第四次響起,楚軒河試探着沖着面前一片虛無的空氣伸出手:“哥哥姐姐們,我覺得,就在這裡。”
太明顯了,那種銅鈴傳進山谷,帶着回音又被彈回來的聲音,太明顯了,楚軒河可以肯定芥子空間一定在他面前那一塊空地的不知名方位。
鎖定了位置,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打開結界。
“轟開呢?”楚軒河手心聚起靈力,隻聽“砰”地一聲,明黃色的光團瞬間在空中爆炸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本來地上就坑坑窪窪滿是石子凹凸不平的,四個人距離又近,雙雙猝不及防一個沒站穩,被震地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氣氛凝滞了兩秒,對上雙雙呆滞的臉,楚軒河沒忍住,笑出了聲。
“楚軒河你要死啊!啊!”雙雙氣的頭發都要炸開了,“笑什麼笑!扶我起來!”
趙秋辭上前,伸手将雙雙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心,要站穩了。”
雙雙攥緊了拳頭,對楚軒河怒目而視,還沒等她教訓楚軒河,隻見一團黑影憑空出現,從天而降,直直地向楚軒河襲來,雙雙臉色大變,也隻來得及喊出一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