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祈房間與祝餘一牆之隔,對面什麼動靜,幾乎都可聽見。
聞祈房中“啪嗒”一聲,祝餘便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夜裡,正是他精神的時候。
“啪嗒——”靜女川的地窖被人關上了,裡面好似開了燈。
還記得那天見到的棺材沒了棺材蓋。
裡面躺着…一位身着古代長袍的男人。
男人面容幹淨、死灰,帥氣堅毅。
聞祈從地窖中跳下,看到的卻是男人試圖被祝餘從棺材裡拉出來。
聞祈匆匆跑過去幫忙,也不知他什麼想法,想到的确是祝餘和這人有一腿。
他的手一碰道屍體卻被彈開了,不明所以的還有在搬弄屍體的祝餘。
聞祈明明看見祝餘看向自己,可他卻看不見祝餘的臉,聞祈正疑惑着,地窖門被很大力的打開,從上面飄來一穿紅衣的女人。
隻聽身後人腳步匆忙,一把扼住聞祈口鼻,胳膊壓着肩膀,慢慢使他向下,根本不過聞祈掙紮得功夫,就見女人飄躍着,成風揚起的發絲,暴露出了她的臉。
雙目黑洞,被黑線封上的嘴角撕裂到而後,沒了鼻子,額頭上淨刻着醜字。
在下面躲避的聞祈瞪大眼睛。
他立刻将男人和祝餘有一腿的想法抹去,面對死人他不願去猜測。
聞祈感覺扼住自己口鼻的手有松動的趨勢,他拍拍聞祈的肩膀,讓他好生呆着,身後的祝餘卻站起身,走向女人。
聞祈自己捂住自己的口鼻,縮在角落。
祝餘幾乎沒有腳步聲,他來到棺材前,女人真好擡眼看他,祝餘朝她點點頭,自顧自地從褲兜掏出東西,放到棺材腳上。
聞祈看的清清楚楚,那是用透明塑料包裝的紙,接着,祝餘又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他的血滴在了熟料上,不滑不移,接着就是長久的對視。
女人開不了口,隻是搖搖頭。
祝餘的聲音響起,“沒關系,我能等你。”
接着又是長久的對視。
隻是聞祈難受的很。
“啪嗒——”一聲,聞祈眼睛看向四周,無任何東西掉落。
接着,自己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哎呦,抱歉,有沒有長一點的香啊。”
帶着不好意思和故意的意味。
聽見後,聞祈震驚的忘了呼吸。
緊接着,女人想上擡頭,雙目黑洞緊緊的盯着祝餘,下一秒卻冒出血,祝餘卻後腿幾步,置若罔聞地跑開了。
不帶一絲猶豫。
聞祈忘了屏息,不等他回神,隻覺側臉一涼,他不敢回頭,脖頸處隐隐傳來震震疼痛。
聞祈呼吸驟然停止,“騰”起身,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雙腿掙紮,被子幾乎被他蹬開。
他滿頭大汗,發現在黑夜中,他漸漸、慢慢地呼吸,慢慢感受自己脖頸處有沒有疼痛。
下一秒,祝餘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怎麼了。”
他的聲音沒有迷迷糊糊,像是沒有睡的樣子,澄澈無比。
聞祈沒回答他的話,說道:“幫我開燈好嗎。”
祝餘這才開了門,徑直走向床前,給他開了燈。
聞祈眼神深邃地看着他,道:“視線挺好啊。”
祝餘睨了他一眼,“還行。”
接着,他坐在床邊,點了點自己的脖子,“自己撓的?”
聞祈先是一愣,後又反應過來,點點頭,“嗯,做噩夢了。”
祝餘輕輕一笑,“有藥箱嗎?”
聞祈擺手,“不用,擦皮點皮而已。”
說完,聞祈擡眼看向祝餘,勾了勾嘴角,笑道:“大驚小怪的。”
“抱歉,吵到你睡覺了。”聞祈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祝餘搖搖手,“沒,我也沒睡着。”
“哦——”聞祈長舒一口氣,接着關心道,“怎麼了,睡不着嗎?”
祝餘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有點餓。”
聞祈緊繃的情緒緩解了很多,他道:“吃什麼?但家裡好像隻能面條了。”
祝餘:“沒事,我不吃也行。”
“那不行,”聞祈想了想,道,“家裡還有點排骨,有點土豆,土豆排骨焖面?”
祝餘眼睛轉了轉,不在矜持,那雙從不帶情緒的眼睛,此時此刻如看救世主一樣看着聞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