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怨太爺爺，大乘教用五石散控制門徒，這五石散吃了人會變成喪屍，被任意驅使，見到活物就咬，被咬中都會變成喪屍。雖然這五石散已經失傳很久，可聽聞福/壽/膏就有原來五石散的配方制成。隻是缺少南疆那邊的蠱蟲。”殷和不想竹墨誤會太爺爺。

“難怪這麼多人用福/壽/膏，還有這層用處。”竹墨心中納罕。

天色已經擦黑，竹墨帶着殷和尋戶人家借宿，這戶人家還是村裡富戶，主人好客，看來人氣度不凡，穿着舉止上乘，不像普通富貴人家，盛情招待。

竹墨看着桌上是煎餅，胡辣湯，叫花雞，肘子肉，外加一壇酒。莊戶人家熱情非要他們喝酒，不然就是看不起人。殷和陪莊主喝，他會說會講，把莊主哄的開心，兩人輪着勸酒喝酒莊主不消一會便醉了。

回屋後，竹墨要守夜，殷和洗漱後自顧躺着，“這一代村莊大概有二三百人，村子都是按照姓氏族系建立，這族長就算村裡最富戶，今晚招待咱們也算盡心，明天留多少銀子合适？”

竹墨坐房梁上把瓦片挪幾塊能看見外面，她道，“五兩！”

這是博斐教她的常識之一，隻要有機會博斐原臻都會給她普及些可能會被聖上問的常識，普通城鎮的百姓一月有多少花銷，大約是四五兩。那麼鄉下更少，普遍都是自給自足，出門在外借宿吃飯是要花費，投宿客棧和吃飯大約一二兩足夠。竹墨說五兩就順嘴說，殷和覺得她非常懂行情，很滿意這個答案。

喝了酒的殷和很快就睡着，少年不知愁滋味，殷和睡着嘴裡還嘟囔着喝酒，喝酒。

外面的秋風飕飕，田野裡烏鴉的聲音呱呱的偶爾叫幾聲。孤月挂在天空，大地都陷入後夜的沉睡中。安靜平和的夜晚，竹墨給殷和蓋幾次被子。

在宮裡，殷和的行為舉止都是有嚴格的要求，包括他的睡姿。每天跟人說話的表情，再細微的動作都會被刻意地放大。身邊的人會各種猜測推敲皇太孫的喜好，他從出生都活得非常小心翼翼，皇帝的掌上明珠，想當皇帝人眼中的一根刺。竹墨都記不得他被明暗刺殺多少，投毒，暗箭，火攻，各種刺殺方式無所不用其極。很難看見他今晚這麼開心地陪莊戶人喝酒，吃農家的菜，他吃得都很香，酒喝得也多。

翌日清晨，殷和醒來，他足足地睡個好覺。伸個懶腰，神清氣爽，農家釀的糧食酒真的不傷人，酒味甘醇清香，長這麼大，他就沒這麼自在潇灑過。昨天不僅跟地煞的尊主四大長老動手，還陪農戶的莊主喝酒，今天他還要繼續南下，四處看看，百姓們過得到底怎樣。

臨行前，竹墨留給莊主五兩紋銀。她不善于管家，這些細軟是唐婉準備的。金豆子，銀粿子，方便她攜帶。一個銀粿子剛好五兩。殷和問她，你囊中裝什麼好東西，行走江湖的水囊都不帶？

竹墨打開行囊，“太孫妃給你們做的話梅，你們不吃我覺得好吃，就帶在路上，還有金銀細軟，就這些。”

殷和道，“轎攆被推下山崖，你去崖底就是去找話梅和金銀細軟？”

竹空空點點頭，皇太孫被她整無語，臨出行前太子妃召見竹空空，請他照拂殷和的同時，盡量幫襯着太孫妃。竹墨本想陽奉陰違，奈何太子妃棋高一招直接搬出原夫人，說什麼要是殷和寵妾滅妻就隻能讓原夫人來幫忙。竹空空怎麼忍心義母摻和皇家後宮争寵裡面，便答應盡力一試。

殷和是根本不往洛州方向趕，竹空空就納悶，你不是很寵愛孫太嫔，怎麼就不擔心她流落在外。書生般的于主簿能不能照顧好她另說，這路上生個什麼意外可怎麼好？

少年意氣最盛的殷和興緻盎然的在林間小路行走，時不時還跳起來追麻雀。他編個草環就給竹墨戴着，還嘲笑竹墨變得謹小慎微，婆婆媽媽。

竹空空隻能跟在他身後，被要求輕功比快慢，教殷和雙人劍法，殷和力求對敵的時候名震江湖。他還非要上百家榜前幾名，完全靠他的武功肯定不行，得有助力幫手。

殷和的任督二脈是林三寶疏通的，劍法心法是林三寶獨步武林自創的，輕功是博斐教的，他體内的内力是混元童子功原臻輸入的。平時在寺廟稍加少林寺拳腳基本功夫的訓練，武功自保綽綽有餘。

道衍教育殷和，打得赢就打，打不赢你得跑得快。博斐輕功獨步天下，林三寶都追不上。試問江湖上，有幾人能得這樣習武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