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可能才一分鐘,司機又一次問有沒有人下車,趙昔起身走了過去。
“多少錢?”趙昔問。
“十二。”司機答得很簡潔。
趙昔拿出手機掃了碼付了十二元後在這個路邊下了車,下車後他向前走着,走過了一個十字路口,走過了一家餐館,走到了路邊的小吃街,這是真的路邊,小吃車的前面就是大馬路,平時從這經過的大貨車的鳴笛聲都能把人的耳朵震聾。
剛才還沒感覺,這會兒經過這全是小吃香氣的地方,趙昔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咕咕作響。
買點東西吃吧,趙昔想,随便挑了一家賣冷面的,趙昔給了錢,點了一碗冷面。
“建議你别加辣白菜,那玩意難吃死了。”喬明對于趙昔來說近乎是憑空出現的。
“為什麼?”趙昔窘迫的樣子被人看到,他心情不太好。
喬明說:“為什麼?因為路邊這幾家的辣白菜都跟爛了似的,難吃死了,當然,如果你想吃爛白菜的話我不阻止。”他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趙昔聽了後直接喊道:“老闆!冷面不要辣白菜!”
喲,這人還挺聽勸。喬明看了趙昔一眼,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大概兩分鐘後,兩碗冷面被一位四十多歲的女老闆端了出來。
“冷面來嘞--,來你的不要香菜和辣白菜,然後你的不要辣白菜,是不是?”她語速稍快,先是看了看喬明,然後轉頭又看了看趙昔。
“嗯對。”喬明先開的口。
女老闆似乎很熱情,又開口說:“你倆咋都不要辣白菜?我記得不吃辣白菜的就小岚啊,你咋也不吃了?”她看向喬明。
“啊--我是給别人帶的,我家裡有人吃。”
“哦--”女老闆似乎沒有聽到她想要聽到的東西,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她小心地開口:“小岚……沒回來吧?”
喬明面上了然:“嗨,他回來幹什麼?找他媽?還是看你們?都沒可能嘛。”
“哦——那沒事了,過馬路小心點啊!”她揮了揮手,就當是再見。
喬明見老闆回到了小吃車裡,提上裝着冷面的袋子,轉身就要走,卻被趙昔攔住了。
“你回家?”趙昔問。
“不啊,我去對面胡同裡的公園,虞蘭也在那,你去那吃?”
“行,帶我一個。”趙昔起身跟上喬明的步伐。
過了這條馬路,前面就是一個小胡同,但喬明說的在胡同裡的公園卻是并不在胡同裡,而是大剌剌的在馬路的對面,趙昔一轉頭就看見了那個小公園。
到了那個小公園,喬明還要往前走,卻被趙昔拉住,同時虞蘭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如果你想餓死我的話你就可以帶着我的午餐接着往前走了。”虞蘭捂得比趙昔還嚴實,,一個黑色的口罩蓋住了他的半張臉,頭頂上帶着棒球帽,棒球帽的上面還帶着一層衛衣的帽子,頭發被帽子壓得近乎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
“穿這麼多不熱嗎?”趙昔驚奇,現在天氣的溫度雖然比不上盛夏的三十多度的氣溫,但十幾二十幾的氣溫還是有的,就趙昔這套帽子配口罩的穿搭,他還是在遮光的公交車上過的半個下午,現在他都是出了半身的漢,這位卻是像個沒事人似的。
“他腎虛,怕冷。”喬明幸災樂禍。
“你想死就直說。”虞蘭的語氣略微無奈,他是真堵不上喬明的這張嘴。
“你信不信我把飯給你撇樓,看你低血糖還怎麼跟我鬥。”喬明這麼說着,但腳步不停,走到虞蘭坐着的石桌旁,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推給了虞蘭。
“來趙昔,到你上場了,去,幹死喬明。”虞蘭說的平淡,但趙昔感覺,虞蘭這句話是笑着說的。
“滾滾滾滾滾滾滾,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趙昔在虞蘭的另一邊坐下,自顧自的梭着面。
“有屁說,有話放。”虞蘭也打開了他的那份冷面。
嗯?趙昔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
“就是你媽天天找我這事,我是真的煩,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解決……等下,你剛才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