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離虞蘭很近的智書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家人有那麼重要嗎?智書也不能回答,他的父母隻看中他的成績,他的成績不好,他的父母就瘋狂的給他補課,讓他做習題,競賽必須得獎,要不然就是更高強度的學習。
智書、智書,志向是做百科全書。
虞蘭初一的時候: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破碎的光從教學樓的窗戶穿過來。熱浪拍打着少年的脊背。
一個背光的角落,智書在哭。
“小朋友——你怎麼跑這邊的考場裡來了?是和父母走散了嗎?”孫岚(虞蘭)問着,輕輕拍了拍智書的後腰處——嚴格意義上來說。
智書還是在哭。
孫岚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支黑色水筆,對智書說:“小朋友,要不要看個魔術?很精彩的那種。”
智書不想說話,他不想看一個同齡人裝大人像哄小孩似的哄他,但他又實在忍不住想看孫岚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孫岚見智書微微擡了擡頭,于是他也蹲了下來,手與智書的眼睛保持平齊。
然後孫岚就用右手飛快地轉起了筆,轉了兩圈後,突然一個瞬間,翻滾在中指與無名指之間的筆不見了蹤影,孫岚手上什麼也沒有了。
智書有些驚奇的看着孫岚的手,暫且不提他是怎麼把筆變沒的,就他這個轉筆的花式與速度,就能看出來,這人絕對十分不務正業,什麼都學,就不學習。
“想不想知道這支筆去哪了?”
不想,智書想。
但孫岚聽不見他的心聲,還是自顧自地說:“看看你右邊的口袋!”
智書還真就掏了掏右邊的口袋,然後,他就抓到了一把糖果。
“李奶做的,絕對好吃,嘗嘗吧,不過吃過糖後就不許再傷心了。”孫岚還想再編個什麼這可是充滿愛意的糖果,吃了之後可以治愈一切心靈上的傷痛什麼的的,但,孫岚雖然不那麼要臉,但對一個和他差不多年齡的人說這種這麼低齡的故事,也是實在有點不适應。
智書鬼使神差的吃了一個,嗯,不是那麼甜,但濃郁的果香卻是充滿了他的口腔。
“小朋友,你為什麼哭啊?”孫岚看智書沒在接着哭于是便問到。
智書:“……首先,我不是“小朋友”,其次,我和你不熟吧。”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帶着哭腔。
“啧,吃了我的糖可就是我的人了,還講什麼熟不熟的?都是兄弟。”
“……”智書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但看着孫岚真誠的眼神,他還是說:“我回家要挨罰了……”
“為什麼?”
“……因為我這次競賽沒發揮好。”
孫岚要裂開了,什麼叫這次競賽沒發揮好就要挨罰?孫岚要是這次競賽沒有個好獎項的話學校都不可能再讓他參加競賽。
但人與人總歸是不同的,自己想比賽,但沒有渠道。人家不想比賽,因為如果沒考好就要挨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