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虞蘭又呼了一口冷氣，心裡感歎道：“這麼小就出來開出租車了，不容易啊，這司機看起來也就二十上下……他應該有駕照吧？”虞蘭的腦子像是永遠也停不下來。

到了複印社，虞蘭下車去取那些複印件，這些東西在中午左右就印完了，現在已經都下午了。

“嗯，謝謝了！”虞蘭拿着那一沓的複印件鑽進了車裡。

那司機前半路沒有一點聲響，現在快要到小區了卻是開始唠叨了起來：“啧，慘啊，這孩子真慘啊。”

虞蘭現在抱着複印件和他自己的包，腳趾猛地曲折，緊抓鞋底“不是，這司機看起來也不大，怎麼也這麼多愁善感？算了，别叫我就行……”

“被打了怎麼就不告訴父母呢，非要自己……哎——最後竟是被活活打死了，頭骨都被打碎了，啧，那幾個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明明都是同齡人啊。”司機多愁善感到。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隔壁床的女生今天和他說來着，有個邯鄲的初中生被活活霸淩緻死……

“哎……明明該死的是那幾個畜生，是那幾個孩子背後的家長……你說是不是啊——”司機突然一個反問。

“啊嗯，嗯、是……”虞蘭不想接話的，現在他才開始想，要是車上還有個人該多好，那樣自己就不用回答這種問題了。

司機聽見這個回答卻還是不滿意：“啧，說那麼猶豫幹什麼？難道你認為那個孩子就該死？！”

虞蘭司機這突然升八度的嗓音瞎了一跳：“沒、沒有，我隻是沒反應過來你在問什麼。”

“那你現在反應過來了吧，你說，你幾個畜生該不該死！”

“這司機不會是個超雄吧……”虞蘭心裡想。

“嗯，雖然他們可恨，但直接咒人死也不是什麼有素質的行為吧。”虞蘭現在在想以這個車速他跳車後會不會受傷。

司機好像更生氣了：“我咒他們死？！我說的隻是他們本就該有的命運而已，我有什麼錯？在我看來，那幾個人的命都比不上那孩子一條命！那個人的命就是比那幾個東西更重要！”

……

“或許吧。”虞蘭眼睛看着窗外身體努力的往門那邊頂，努力的離司機更遠一點。

司機看着虞蘭畏縮的樣子，剩下的話又都咽了下去，接着好好開起了車。

“這人有病吧……”虞蘭什麼都不想說了。

“到了。”

“哦，多少錢？”

“那個，我路上情緒有些失控，抱歉啊，這單就給你免了……路上的事别在意哈。”司機撓了撓頭，即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沒事，多少錢我還是正常給你吧，不用免單的。”

但是下一秒，出租車嗖地出去了，給虞蘭灌了一大口尾氣。

“咳咳、咳，這人不會真沒有駕照吧？”虞蘭邊嫌棄邊朝着自己的小出租屋走去。

“全是資料嗎？沒有試卷？”虞蘭整理着打印出來的資料，手上動作不停，嘴裡小聲抱怨着。

“這資料也太雜了吧，除了可以分出學科以外其他的知識點都是混着的啊……”一張印滿了字的紙上，這一面的知識點是不等式的性質，下一面就跳到利用平移簡化二元二次方程了。

“也不知道是智書的問題還是印錯了……”虞蘭試着整理了一下，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根本就沒有規律吧！虞蘭的耐心是真不多，隻整理了一會就放棄了，然後他把手機套了出來，看了一下智書發給他的文件……文件是沒有問題的，知識點整理的是很好的，很工整，那就隻能是複印社的問題了。

然後虞蘭就又開始在資料和知識點還有試卷混在一起的紙堆中尋找着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