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氣溫上升,魏亦忱和解秋妜穿着短袖就到稻花鄉去了。路上碰見連華,被好一頓說教。
“這天還涼着呢,哪能這麼快就穿短袖啊,胡鬧!”
九十歲的連華吵起人來的氣勢不降反增,眼睛一瞪就能把在他面前吃糖的小孩吓哭。
兩人撒丫子跑得賊快,直接溜到了台球館,吳嚣道:“呦呵,多久沒來了?”
吳桐聽到動靜,從二樓沖下來:“小妜哥!忱哥!”
吳嚣在前台嗑着瓜子,聞言皺眉:“哎呦,都大三的人了,還‘小妜哥小妜哥’地喊呢。”
吳桐跑下來,沖他老子擡擡下巴:“哼,我愛咋叫咋叫。”
吳嚣把嘴裡的瓜子殼吐出來:“行行行,随你。”
梧桐雨聽見聲音也跟着從二樓下來,叫了幾聲,然後蹭解秋妜的褲腿,嘴裡還哼哼唧唧的。
吳桐說:“它撒嬌呢小妜哥,它想讓你陪它玩。”
解秋妜蹲下來撫摸梧桐雨的腦袋,沒想到梧桐雨直接站起來舔了舔他的手。
魏亦忱一臉嫌棄,也蹲下來:“去去去,你這小狗怎麼還喜歡舔别人手啊。”
梧桐雨跑回到吳桐身邊,沖魏亦忱叫了兩聲,再看看吳桐,像是想要主人給找回場子。
解秋妜低聲道:“吃醋了就直說。”
吳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起身穿外套:“我有個朋友過來,出去接一下,你仨先玩昂。”
魏亦忱和解秋妜兩個人随便找了張台球桌準備打一場,吳桐就抱着梧桐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可能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打過台球,解秋妜拿杆的時候差點沒抓住:“這杆一開始有這麼沉嗎?”
吳桐說:“小妜哥,你要是忘了怎麼打可以讓忱哥教你啊,我記得他打得可好了。”
魏亦忱也來了興趣:“對啊,我教你。”
解秋妜肘了他一下:“滾遠點。”
解秋妜附身擊球,清脆的一聲,十六個球在桌上滾來滾去,結果一個沒進。
魏亦忱笑了半天,吳桐不敢笑,他看解秋妜臉黑得不行,要是笑了,估計得被打得……
果不其然,一個巴掌落在魏亦忱腦門上:“别笑了,你上。”
魏亦忱笑得身子發抖,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将杆子放在虎口處瞄準,然後果斷出杆。
一下子進了兩個球。
吳桐低頭憋笑,解秋妜臉色沒什麼變化,還是黑得不行。
吳桐許是憋不住了又覺得尴尬,就說:“那個,哥,我手機落上頭了去拿一下。”說罷抱着梧桐雨飛速跑上二樓。
兩人往沙發扶手上一看,手機就安安靜靜地在那躺着,也沒長腳往二樓跑。
魏亦忱見沒人了,就把解秋妜往台球桌邊推:“來來來,我教你。”
他在解秋妜身後站着,兩人一并俯下身,魏亦忱抓着解秋妜的手:“手放這裡,抓好杆。”
解秋妜:“你下巴别搭我肩上,癢。”
魏亦忱挺起身子:“是麼?”
解秋妜本來專注于桌上的台球,腰間突如其來的冰涼和微痛感讓他沒站穩,靠在桌沿,回頭罵道:“傻逼吧,掐我腰幹什麼?滾蛋。”
然而魏亦忱不但沒有滾,還壓了過來,扣住他的手。
“出門在外注意防狼。”說完這句,魏亦忱在解秋妜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他正要繼續,卻被一通電話鈴聲打斷了,來電顯示“媽”。
魏亦忱接通:“喂,媽,怎麼了?”
姜豫說:“忱忱,我問你啊,你還記得解秋妜這孩子嗎?就是你高中同桌,我記得當時你倆關系可好了。”
魏亦忱:“……”
整理衣服的解秋妜:“……”
魏亦忱:“啊……記得,怎麼了?”
姜豫在那邊說:“之前有次開家長會,我和人家媽媽就認識了,現在正在外頭商場逛街呢,哎呀我就是突然想到個事兒,你都二十四了還沒找女朋友吧?”
魏亦忱覺得不妙:“怎麼了?要催婚啊?”
姜豫:“我這不是替你着急嘛,最近談戀愛了沒有?有沒有喜歡的人,人家解秋妜媽媽也在為這個事發愁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
七年了,再這樣也瞞不下去,好像也該出櫃了。
魏亦忱:“媽,其實我早就談戀愛了。”
姜豫大喜:“啊?真的假的?!談多久了?”
這件事對她的沖擊性可能會特别大,打電話估計說不清楚,于是魏亦忱問她:“媽,你和南榮阿姨在哪個商場?”
姜豫:“永盛城啊,怎麼了?”
魏亦忱:“在那待着先别走,我過去和你說。”
電梯裡人擠人,魏亦忱小聲問:“現在什麼心情?”
解秋妜:“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