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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三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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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獄裡陰霾蔽日,寒濕浸骨。

經年未見日光,内裡甬道四壁濃黑如墨。乍從舒和朗日的陽春三月裡走入其中,恍若失足堕入深井。

天地之間唯剩腐爛濕寒交織成網,拖着人下墜,逼仄的人吐不出口完整的氣來。

從明亮外間入内,眼睛适應不了昏暗,齊衍舟隻覺目盲昏黑一片,耳畔彌漫凄厲慘叫,攪擾人心神不安。

久不聽這樣慘烈人聲,她心中一悸,肩頸拘的緊繃,五感霎時間被黑暗吞沒,隻感覺頭重腳輕,分不清方向。

腳下一絆驟然失了平衡,下意識慌神伸出兩隻手來,想支撐住身體。腳下趔趄向前走了幾步,昏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感覺過來眼前好似有道人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她雙臂伸的筆直,穿過那人影一雙臂膀之下,竟直愣愣撞了個滿懷,臉緊貼在那人寬厚溫熱胸膛間,不過刹那兩人心跳聲便融為一體。

“簌簌……”

幾乎是同時,打火石摩擦的聲音驟起。

兩名皂隸在前點燃了壁上懸挂的燭燈,可甬道黢黑一片,仿佛積年深潭中的漩渦,将光都盡數吸走,即使火苗燃的沸騰,可光卻依舊微弱。

诏獄中的看監百戶見兩名皂隸待幾人進來後才将燭火點上,張口便訓斥了兩句。

“知道幾位大人要進來,還不提前備燈?不長記性的東西!”

說罷又将豎起的眉毛平緩放下,轉身來含笑垂首恭敬行禮,“小人北鎮撫司诏獄看監百戶趙洄,見過幾位大人!給幾位大人行禮了!”

這話趙洄自打獲悉鎮撫使大人要來诏獄親審,他便在心中流利背了幾遍。

可等了又等,眼見無人應聲叫他起身,趙洄疑惑擡頭向前看去,方才平緩下來的一雙濃眉,不由又高挑着豎起來露出驚愕神色!

隻見昏暗燭光下。

衆人皆嗔目望向前方立着的一雙交纏身影,哪裡還有人會在意方才趙洄說了什麼,眼前景象着實令人咂舌。

北周朝野聞名遐迩的冷情之輩,正與那過分清隽秀麗的探花郎相擁在一起。

不知是否是昏暗燭光添了朦胧旖旎,衆人竟從鎮撫使大人冷峻面容上窺出了幾分缱绻之意。

齊衍舟倉惶退了幾步,将和沐晖過分親昵的距離拉開,瞥眼四周,不用細看也知道身上聚了多少道目光。

她輕咳兩聲:“大人,方才四周太黑,足下不慎絆了腳,冒犯大人了。”

說罷,又将兩手橫握于胸前,彎身作揖。

那動作溫潤若玉,即便隻是尋常一禮,此刻雲青廣袖随她動作飄逸垂下,她姿容清隽昳麗,做起來自然風流蘊藉。

沐晖喉間一緊,隻覺方才懷中柔軟馥郁,此時愈發不敢再貪看她身影。

生硬挪開目光後他又冷冷望向一旁兩名皂隸,那二人哪敢和鎮撫使大人對視,隻察覺有道冷意落在身上,便跪倒在陰冷地面不敢擡頭,冷汗直順着脖頸往外冒,大氣不敢多喘。

“無妨。”片刻後他才沉聲應答,頓了頓又向着趙洄道,“去着人,将前面所有燭火都點上。”

趙洄是個機靈的,眼下得了令忙向前去了。

甬道潮濕陰冷,明明無窗,卻不知從哪裡刮來陣陰風,叫人不寒而栗。幾人方才在北鎮撫司内堂中小坐片刻,待暖和了身子後齊衍舟便提出要再審鸨母與霓梳。

公孫昴在内堂中一聽齊衍舟說到要去诏獄審人,便開始裝模作樣咳嗽,又借故年紀大了,受不得潮濕陰冷,一番話說得雲裡霧裡,無非就是不想跟着去。

身居高位者大都不願意輕易進入诏獄之中,那地方血腥味、煞氣太重,進了隻覺晦氣不祥,公孫昴隻覺為官者此生不進诏獄才算得上圓滿。

因此,一行人中除了一直跟着的幾名錦衣衛百戶總旗,便隻剩齊衍舟與沐晖二人了。

沐晖在前行走,一雙寬肩愈發顯得诏獄逼仄狹小。

他脊背挺的筆直,走起路來熠熠生風,大約是得益于數年來軍中磨煉,此刻觀他身姿挺拔,剛鋒俊逸,擡手垂眸之間都盡顯成熟硬朗模樣。

又有誰能想到他才剛不過二十出頭。

察覺背後有道眸光注視着,他斂眸餘光瞥見她足下走的小心翼翼,沐晖放緩步子,又從甬道牆壁上取下支裹了油布的火把,側身向後垂下,為身後人照亮前路。

他足下不停,沉聲道:“你有眼疾?”

她本在思考等下見了鸨母之後如何問話,驟然聽沐晖開口問詢,愣神片刻才應道:“大人如何得知?”

沐晖:“诏獄甬道是暗了些,可倒不至昏黑一片。若不是有眼疾,方才何故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似的竟……”

沐大人咽下半句。似乎是念及方才懷中柔軟細膩的栀子香氣,一時竟有些心猿意馬,無人可見處喉嚨也滾了滾。

齊衍舟跟在後側,聽沐晖咽回去的半句話,腦中又回想起方才二人相擁的情形。

她道:“之前與大人說過,少時家中貧寒,夜裡挑燈念書,積年累月下來一入夜便有些目盲,白日裡倒沒什麼。方才……是下官冒犯大人了。”

那“下官”二字甚是刺耳,沐大人聞聲側眸,借着昏暗火光仔細看她,目光恰好落在她腰間随行走晃動的朝雲長松,心緒才稍稍平緩了些。

趙洄在前帶路,一行人途經刑室外,卻見掌刑官正杵着夾棍給犯人用刑,那人痛的慘叫連連,掙紮不已,但脖頸四肢都被粗糙重枷拘着,束縛在原地,磨的渾身是血,場面慘烈駭人。

沐晖久經沙場,又做了兩個月的鎮撫使,自然見多了這樣的場面,不覺有什麼可害怕的。但轉念一想,又使了個眼色叫那掌刑官停下,自己則側身用寬肩為她擋住了内室的可怖場面。

拐角便到牢房,粗制鐵欄一間間隔開逼仄空間,地面濕滑,分不清是血還是污水橫流滿地,散發出腐朽惡臭,令人幾欲作嘔。

可齊衍舟卻在其中一間牢房内,見着了一抹與周遭環境不相匹配的素白麻衣。

她三兩步走至那間牢房外,往裡看去隻見牢門是敞着的,内裡正有醫倌再給尤司号脈。

地上鋪了張席子,地下覆着厚實幹草,右側還有盅藥壺煨着火,比之周遭環境整潔了不少,一看就是着人提前整理過。

齊衍舟在牢房門前挑眉,這是诏獄?

虧她還擔心尤子冉在内受不住刑,如今一看,自己的擔心竟是有些多餘了。

環視四周,其餘牢房無人在内,似乎是刻意空出來叫尤司進去,連醫倌都為其備着,與其他入诏獄之人相比,當真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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