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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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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月下閣不久,禦前的人就帶着旨意來了。

隻不過,去的是對面的青鳥閣。

看來是陛下選中了那朵生動嬌嫩的朝顔花。

孟緒低頭攪弄着紅糖水,道了一聲:“姜絲放多了。”

簌簌原本立在一邊,一會兒松口氣一會兒又歎口氣的,湊過來一看還真是,懊悔道:“是小祿子做的,他說他進宮前常給他姐姐做這個,效用好着呢。奴婢心不在焉的,竟也忘了同他說主子不喜姜味。”

簌簌說着就要再去換一碗,孟緒攔住了她,跟喝藥似的幾口就把紅糖水喝盡了:“怕就是他姜絲擱的多,才見效快。”

簌簌有心想再問點什麼,見主子這般和個沒事人一樣,又去瞟瓊鐘,見瓊鐘也隻埋頭幹活,隻好把話吞回了肚子裡。

隻是那坐立難安的樣子,晃得孟緒實在眼疼。

“想說什麼就說,幾時這樣别扭了?”

簌簌方是如蒙大赦,湊近了問:“主子今兒不是還說早有成算,緣何那位公公竟去了青鳥閣?失了這次機會,柔妃沒了忌憚,怕聞着風就來了!”

瓊鐘這時候才提上一嘴:“主子身上不便利,沒選上是好事,否則我們才要懸心吊膽呢,昨夜奴婢就在想,這樣兵行險着,若是觸怒了龍顔可怎麼是好?”

孟緒手中的小勺柄抵着玲珑秀緻的下巴尖,卻是有些無辜地對着簌簌微微笑起:“是有成算啊。”

她的成算本就是指,今夜點寝,勝出的人大約會在她與樊氏之間,對于當時的情形來說,不管陛下選的是誰,柔妃都落不到好處。

更别說即便她和樊氏都不曾中選,柔妃也無從未蔔先知,一樣要畏忌。

何況——

小祿子腳底生風一樣疾步從外間進來,喜形于色:“禦前的人來了!”

何況——誰說去了青鳥閣,就不能再來月下閣?

看來陛下已看過了那本書。

這次禦前來的人不是周錦,大約又是隋安公公的哪個小徒弟。生了一張光淨得沒有一點胡子青茬的娃娃臉,看上去至多十四五的年紀,卻已十分油滑。一見孟緒就哈着腰賠笑道:“陛下說了,美人的書是頭籌,但樊才人的花也頗為動人,不輸列位貴女,這不,就晉了才人,一躍兩級!”

“美人見諒,奴才剛剛啊,是去青鳥閣宣旨去了,想着讓樊才人别巴巴等着,今晚早點歇下,這才遲了一步到月下閣。”

孟緒心如明鏡,自然知道這位公公大約是看樊氏出身最低,又是走進獻的路子入宮,卻能一來就被拔到與貴女們平起平坐的高度,奇貨可居,這才先去了青鳥閣。如今又想兩頭安撫罷了。

倒也沒為難他,隻管盈盈笑着:“辛苦公告走一遭了。”

月下閣的衆人則可見地雀躍起來,又是給人倒茶,又是塞銀子的。

唯有孟緒靜之若素。

眼下她倒想知道,柔妃才嘲過樊氏位低,連個才人都不是,如今該作何想呢?

要說這宮裡的寵辱盛衰,也果真隻在聖心一念。

隻是,憑一朵花就不拘一格,提用人才,看來陛下也是位相當任性的陛下,那麼少入後宮,或許不是因為克制,而是純粹不想?

孟緒臉上的笑意更真了幾分。

*

孟緒在為侍寝準備的時候,鳳藻宮中,陳妃向皇後禀告着今日發生的事。

皇後一臉不愛聽地别過頭去:“宮裡的事都有你打理,巴巴地說與我做什麼?”

陳妃勸道:“明日她們就要來請安了,你心裡總要有個數。能讓柔妃吃了眼前虧,又送了陛下最可心的東西,孟氏不容小觑。”

趁陳妃在,侍女繞進屏風,端了碗藥進來,皇後性子倔,唯獨敬陳妃娘娘幾分,肯聽她的話。

皇後一看這碗藥是逃不過了,心情愈差,譏諷道:“孟氏的最可心麼,我看是那位樊才人的最可心吧?沒了一朵朝顔花,又來了一朵新的!不過又關我什麼事呢,且讓她們争破頭去吧!”

陳妃無奈搖搖頭:“你啊。”

*

太極殿。

孟緒不能走尋常侍寝的章程,大凡嫔妃侍寝之前都會被賜湯浴再面見帝王。屆時沐浴更衣,剝得幹幹淨淨,那她葵水已至的事也就勢必會被驗身的嬷嬷發現,恐怕今夜就見不到陛下了。

雖說最初她的目的,其實隻是想把那冊書順利遞上去而已。若一早将月信上報,東西自然到不了陛下跟前。

可現在,既選都選了她,又怎能功虧一篑?

東西送到了,人也得到才行。

孟緒便央請公公代為傳話:她能否先見見陛下?

蕭無谏登基至今,還是頭一回聽到侍寝的妃子有這種請求。

大膽,卻也無傷大雅。遂揮手就讓人帶孟緒到偏殿等着,待他處理完公務自然過去。

今夜,孟緒穿了一件暮山紫的裙裳,是如晚天時分,日落煙巒那般空淨又冷豔的顔色,帔帛則挑了偏冷的靛色,柔柔地自後挎過一雙纖纖玉臂,半垂半墜,欲披還休。

如黑綢一樣烏濃潤亮的雲發則松松挽起,簌簌手巧,替她梳了個倭堕髻,隻需一根紫玉簪就能支撐起整個發髻,将滿頭青絲卷束盤結。如此,就寝前若要卸簪解發,也容易省事,隻消将玉簪抽去便是了。

偌大的殿室裡,孟緒拿了一根紅燭在手當作火引,不厭其煩地将滿殿的燈火都點起。

盡管天還未完全暗下。

做完這些,人還未至,孟緒隻好繼續等。

其實若論巧思,孟緒還真覺得樊氏的朝顔花比她的那冊書高明不少。

牽牛野生野長,正可喻樊氏的商戶出身;又朝開夜合,悄然含英,是既愛惜芳心又勸人及時行樂的花。

更重要的是,這花隻有蓬山宮開的最好,蓬山宮出過一位風頭無兩的善婕妤,陛下又怎會不知道這花來自哪裡?

怕是一眼便看中了。

除非是陛下厭惡善婕妤,到了連這花也遷怒的地步。可若是如此,也就不會開放蓬山宮。

孟緒越深想,更覺得樊氏不簡單了,可她又裝得實在太簡單。

于是蕭無谏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截截高低錯落的銅荷燈檠上,爛漫的新燭早早點起,而簪钗簡少的女子坐在他常坐的桌案前,一手撐頭微凝,大半張皎豔的臉龐昭彰在無邊燈色裡。

被勾上了濃亮的光彩。

隻不知在想什麼,竟連他來了也不曾發覺。

他止步在門口,身上猶帶着殿外将夜的肅殺之氣,輕笑了一聲,“既然急着見朕,怎麼朕來了,孟卿卻好似另有所思?”

孟緒陡然聽到人聲,下意識坐正形容,放下那隻撐頭的手。

玉簪梢頭翹起之處,卻不慎勾住了腕口的玉镯。

毫無阻礙地,就帶落了一片懵懂的青絲……淌了滿肩。

更有一縷在披撒下時飛亂,斜黏在櫻紅的唇隙,似含未含。

孟緒因這意外輕促地驚呼了聲,再起身朝來人看去,就見年輕的君王将一雙眼眯得狹深,帶有一絲冷冽地望了過來。

好像在說: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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