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周圍,想問人借手機打電話,或者搭個順風車回去。
但沒有人。
人都已經走光了。
顧白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的莊園,猶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
這時,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在顧白跟前停了下來。
車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路燈的燈光照進車内,顧白看清了裡面的人的模樣。
“小白,你怎麼在這?”裡面的人問他。
“溫叔?”不知為何,在聽到溫金泉聲音的那一刻,顧白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腦海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遠離這裡!
他緊張地握着拳,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和溫金泉拉開距離:“我在等我哥,他馬上要出來了!”
“你哥?”溫金泉聽到顧桀的名字,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笑了聲,他打開車門,走下車,“你哥已經走了。”
“你胡說什麼?”顧白不信,顧桀怎麼可能把他丢在這裡自己先走了,他們有沒有吵架,他沒理由這麼做。
溫金泉看着眼前這少年天真單純的眼神,笑了,他像個和藹的長輩慈祥地看着顧白,“你哥确實離開了,或許你哥是有什麼急事,忘了告訴你,莊園裡的客人都走光了,這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這樣,你上我的車,我捎你一程如何。”
他打開後座的車門,含笑着看向顧白,“快上車吧。”
黑夜裡,白色的保時捷靜靜停在路邊,笑容親切和藹的溫金泉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一塊烹饪好的紅燒肉。
顧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溫金泉看起來并沒有什麼不對勁,甚至可以稱得上親切,但他不知為何,就是有些抗拒對方。
他看着那輛保時捷,眼神和看一頭深淵巨獸差不多,他緊繃着拒絕:“多謝您的好意,但不麻煩您了,我可以進去找方家幫忙……”
這裡是方家的地盤,顧白是他們邀請來的客人,若是顧白去和方家人說要他們派輛車把他送回去,方家應該不會拒絕。
“站住,”溫金泉看着顧白,原本和善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年輕人,我本來不想對你用強,但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想跟我玩欲擒故縱?我可沒那麼多耐心。”
溫金泉的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你們去把他帶過來。”
顧白駭然,轉身想跑,但他如何能跑得過訓練有素的保镖?不過跑了幾步,他就被保镖按在地上。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顧白拼命掙紮着,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卻死死壓着他,他根本掙脫不了這些人的鉗制。
“把他給我帶走。”溫金泉笑了聲,他轉身準備回到車中,帶上今晚的獵物度過美好的一晚。
但剛轉身,他猝不及防撞見宋淺意那張冷漠厭世的臉,以及她身旁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镖。
“宋、宋總?”溫金泉下意識心虛,但想到什麼,又理直氣壯起來,“這麼晚了,您還沒走呢?”
宋淺意沒有解答溫金泉疑問的義務,她看了眼被溫金泉手下按着捂住嘴的顧白,“這是在幹什麼?”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又像是好奇。
顧白突然拼命掙紮起來,他緊緊盯着宋淺意,喉間發出求救的嘶鳴,“唔唔唔唔!”
溫金泉幹笑了兩聲,“家中小輩叛逆,讓宋總見笑了。”
他轉頭,對着保镖疾言厲色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少爺帶走!”
顧白掙紮着,他吵着捂着他的嘴的保镖狠狠咬了一口,可那個保镖大概是經常做這樣的事,被咬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别提松開手了。
顧白嘗到了血腥味,他看着自己離那輛保時捷越來越近,眼神越來越絕望。
他絕望地看着宋淺意。
宋淺意皺起眉,“慢着。”
“宋總有何指教?”溫金泉心裡有些不悅,但當着宋淺意的面不敢表露出分毫。
“我怎麼不知道,顧家的人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小輩?”宋淺意的眼眸流露出刺骨的冷意。
“這……”溫金泉額頭上的冷汗都快冒出來了,這活閻王什麼時候愛管閑事了?
“宋總,其實我們……”他絞盡腦汁想借口,但還沒想出來,就聽到宋淺意冰冷的聲音:
“敢動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