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男人的注意力都在明茉身上，姜曉钰終于找到脫身的機會，她猛地撞開男人，跑向明茉。

“還敢跑？！”男人怒了，幾步追過來，姜曉钰早已躲到明茉的身後。

“你不要過來！”明茉舉起水晶煙灰缸。

“喲，還是個烈性子，我喜歡，”煙灰缸在男人的眼裡，絲毫構不成威脅，男人抓不到姜曉钰，獰笑着撲向明茉：“她不行，你來也一樣——”

明茉被抓住手腕，掙紮間被推到在地，眼見着男人壓在了明茉身上，姜曉钰吓得尖叫，而此刻，明茉則閉上眼狠狠地砸出手裡的水晶煙灰缸——

“砰！”

“砰——”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被踹開，一個男警察帶着一隊人進了包廂。

“所有人聽着，男的女的分兩邊站！掃黃！”

包廂的頂燈打開，昏暗中奢靡的會所夜生活暴露在燈光下，髒亂得如同一條臭水溝一樣令人作嘔。

男人驚慌女人尖叫，好幾個人衣不蔽體，一時間亂成一團。

茶幾上一片狼藉，有的酒瓶倒在桌上，紅色的酒液從桌子流淌在地毯上，形成一片殷紅的印記。

有人拿起手機想打電話找關系，被帶頭的男警察石文曜看見就是一聲吼，立馬有警察上前奪下手機。

這次是突擊行動，決不能讓他們走漏風聲！

警察迅速上前，指揮現場的陪酒女和男客人分别站到兩邊去，然後就有人開始登記身份信息。

石文曜将一個手提袋交給現場的女警，讓他們負責會所陪酒女的尿檢。

今晚的行動，雖然是掃黃行動，但是黃賭毒向來不分家，尤其是會所這種地方，更是有數不清的黑色交易。

尿檢是每次掃黃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石文曜拿起另一個手提袋，将裡面的尿檢杯和檢測試劑拿出來，準備安排登記完信息的人去尿檢，忽然就聽見衛生間的方向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石文曜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直接沖到衛生間門口，一腳踹開衛生間門。

血腥味撲鼻而來！

眼前，一個背影倩麗的女人站在衛生間裡，手裡拿着一個水晶煙灰缸，煙灰缸上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

衛生間深色的地闆上躺着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

一旁，另一個穿着連衣裙的陪酒女驚恐地坐在地闆上，望向面前的兩個人。

明茉呼吸急促，渾身都在顫抖，剛才在掙紮中她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幾道，她一手捂住幾乎走光的胸口，一手拎着煙灰缸，大腦一片空白，就連耳朵都在轟鳴。

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來：“舉起手！站那别動！”

明茉回過頭，看見衛生間的門口站着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是警察！

明茉仿佛看到了希望，連忙上前求救：“警官，我——”

然而下一秒，那名警察突然撲上來，明茉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重重地摔倒在地，手臂也被反剪在背後，整個人被壓制住不能動彈。

“别動！警察！”

明茉手中的煙灰缸被随之趕來的警察奪下。

“我不是……”

明茉的腦袋貼着地面，頭發蓋住了臉龐，她沒法起身，隻能艱難地扭頭看向身後。

那個警察戴着警用執勤帽，帽子下面是刀鋒一般的眼睛，他眼神也如刀一樣的淩厲。

這和她印象中的親切和善的警察一點都不一樣，讓明茉莫名就覺得有些畏懼。

但她知道，自己并沒有違法犯罪，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幫卓初魚他們一起調查真相。

明茉看向男人，眼神堅定而坦然：“警官，我是正當防衛，剛才那個男的要侵犯我朋友和我，我有證據……”

石文曜有些意外，這是他第一次制住嫌疑人，嫌疑人還能冷靜回話的。

“我，我不是陪酒女。”明茉說。

在會所裡，穿着陪酒女的裙子，不是陪酒女還能是什麼？

石文曜見慣了這種場合嘴硬的人，他将明茉像拎小雞一樣從地上拎起來。

“有什麼話，進審訊室再說。”石文曜将明茉交給後面的警察，過去檢查躺在地上手上的男人，拍打着他的臉，“喂，醒一醒！醒一醒！”

男人被打得醒過來，緩緩地睜開眼。

“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石文曜問。

男人顧不上頭上的傷，掙紮着坐起來指向一旁的明茉：“警官她打人！我要報警！我要告她！””

“告我？是你意圖□□，我是正當防衛！”明茉義正言辭。想起之前紅酒杯裡的粉末，王經理都喝了，這個李總能沒喝？

明茉立刻指着男人對石文曜道，“警官，我舉報！他嗑藥了！”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

“不可能！”明茉轉身看向姜曉钰。

姜曉钰這會兒見周圍都是警察，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跟着點點頭：“警官，他磕了，我看見了……”

“你說什麼？！”男人厲聲喝道。

姜曉钰吓了一跳，又躲到明茉身後去了。

石文曜被吵得腦殼都疼了。

“都閉嘴！有什麼事，派出所裡說清楚！”他站起身道，“都帶回去！”

男人一聽要被帶去警局，連忙捂住頭哎喲哎喲直叫喚：“我頭暈，我不行了，我要去醫院！快幫我叫救護車。”

看着他中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需要救護車。

不過石文曜還是叫人将受傷男人送去醫院，臨走時特意叮囑，去醫院之後給他抽血做個血檢。

血液檢測比尿檢更準确，男人的臉色頓時都白了，然而還來不及再說什麼，就被兩名警察帶走了。

明茉和姜曉钰也被帶出包廂。

這時明茉這才發現，之前在休息室看到的女生，這會兒幾乎都站在外面，一個個垂頭喪氣，像是敗家犬一樣。

她一個個看過去，卓初魚并不在裡面，她人去哪兒了？

也有幾個像是見慣了這種場合，毫不在意地靠在牆壁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

“所有人，排着隊往外走！”有警察指揮道。

明茉一把抓住石文曜的胳膊：“警官，我朋友不見了！她剛剛還在這裡，你能幫我找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