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母親從中國寄來的,這幾年國務卿訪華頻繁,民間交流也不少。林月的母親和舅舅一個月前已經跟着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代表回國去考察中國巫術傳承情況了。
林月把這個包裹放在一邊,打算回自己房間慢慢拆。
祖父祖母和哥哥一起寄來一個大包裹,裡面有點心和信件,還有美國巫師或麻瓜的新鮮玩意。
林月拿出裡面的巫師糖果分發給身邊的同學們,看向剩下的三個包裹——都是風雅巫師袍店的。
自己暑假确實訂了一件,本來早就該做好了。但和西裡斯在一起後,她寄信去要求把原來的銀綠配色改成酒紅配金色鑲邊了。
剩下的兩個呢?她擡起頭看向西裡斯,果然西裡斯也正看着這邊,她們相視一笑後林月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拿起包裹向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她随手拆開一個包裹,剛好是自己定的那條酒紅色禮服。
她猶豫了下還是準備把驚喜拖久一點,換好禮服就聽見了敲門聲。
西裡斯摘下隐形衣看着她的禮服眼睛亮了,“真好看,我喜歡,夠格蘭芬多。”
林月對着鏡子側身看了看,“我後改的顔色,本來确定款式的時候是綠色的,不過現在看也還不錯。”
西裡斯笑得燦爛極了,“今年怎麼不是粉色了女朋友。”
林月開始拆下一個包裹了,“我十六歲了好嗎?粉色是小女孩穿的。”
西裡斯臉上的笑容停滞了,林月拆開包裹看着裡面的粉色緞面大裙擺禮服愣了愣,然後調整好表情,“很好看,我很喜歡。”
但西裡斯的表情更古怪了,“這不是我訂的……”他看着林月手裡那條裙子沒多說什麼,顯然,這裙子毫無特色。
林月愣住了,總不會自己有男朋友了才開始有追求者,想想昨天攔住西裡斯的顧念晗,顯然,也許中西觀念有些區别。
她翻了翻包裝盒沒有找到卡片,“難道是送錯……”她的視線忽然落在了裙擺和腰身連接的地方。
林月把裙子翻過來,果然,裙擺不是一體的,她解開繩結把裙擺拆下來,裡面是設計得十分别緻的擊劍褲裝。
她的心忽然仿佛自由落體,重重地沉下去。
西裡斯看着林月手裡設計别緻的禮服,他想他知道是誰送的了,埃文可不是會花這種心思的人。
但他沒想到這件禮服會出現在林月面前——在她還是他女朋友的時候。
兩個人都陷入了因為這件禮服而牽動的心緒起伏裡,不知過了多久,林月先回過神。
說來奇怪,她當着西裡斯的面拆開了别人送的禮服時也能理直氣壯。
但當她猜到那個人是誰時,竟然尴尬心虛地有些不敢和西裡斯對視。
她低着頭去拆第三件禮服包裹,雖然現在的氛圍跟布萊克先生曾經的設想已經南轅北轍了。
但還好布萊克家兒子的體貼周到和高級審美,挽回了這間屋子本來已經幾乎無藥可救的氛圍。
林月單手拎出包裹裡的粉色衣服時,終于理解了前世狗血劇裡驚喜地撲到男主懷裡的女主角。
她迅速地把剛才的尴尬抛到腦後,身體力行地實踐了上輩子中國麻瓜的生活智慧,“我喜歡這個!”
西裡斯作為一個真·十六歲少年,抱着一臉驚喜的女朋友,确實很多其它的想法會冒出來蓋過剛才是不愉快,“很高興你喜歡,我從你的中國唱片和雜志上看到的。換上我看看?”
林月愛不釋手地摸着手上旗袍的珍珠扣,“當然不,聖誕舞會前你休想,不過風雅服裝店居然會做這個?這個剪裁很難的!”
“我懷疑你是個真的麻瓜,我的小姐,魔法無所不能。”
林月堅持要把驚喜留到聖誕舞會,但鑒于身上這件禮服即将毫無用武之地,她挑出一張哥哥從美國寄來的新唱片,放進了留聲機。
西裡斯正在咬着一根像根紅色橡皮管的美國“糖果”——這也能叫糖?
音樂響起時他眼前一亮,“這首歌好棒!”
而他身穿金紅色絲絨禮服的女朋友站到了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了手,“巫師先生,我還是不會跳舞,你介意帶我練習一下嗎?”
“我的榮幸,麻瓜小姐。”
他用魔杖給自己變出黑色絲絨禮服,握上了女孩的手。
“Isn't it rich
真是燦爛華麗啊,
Are we a pair
我們是一對兒嗎?
Me here at last on the ground
我終于落在地上了
You in mid-air
你卻還懸在半空中”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