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可以去按結疤,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說的危險是什麼,你很……好奇對吧?我變身的那天,發現自己要變成一隻黑狗——就像布萊克家引以為傲的家徽,我想逃避了,所以我差點真的變成一隻狗。”
“你……沒說過,我不知道……西裡斯……”
“好了,所以這個魔法并不難,我當時隻是心态上想要逃避了。可你不會,你有愛你的媽媽,你不會有一刻放棄作為人或者覺得生活乏味的念頭對嗎?你不會失敗的。”
他看着彼得前所未有明亮的小眼睛,忽然明白了林月告訴自己的事情是多麼重要,“我還想說的是,你其實能做得比大部分人都要好。你不能總看着我和詹姆,你有意識到在決鬥俱樂部的時候你比很多人都要強嗎?”
彼得發現自己又開始發抖了,但他确定這次是因為激動,他仰望的朋友第一次清晰地表示出對自己的認可,“我……我是劫掠者,我也不能太差勁對嗎?”
可能因為笑得幅度太大,以至于眼睛都酸了,彼得使勁眨着眼睛,“謝謝你,大腳闆。”
西裡斯倒不是單純為了鼓勵彼得,事實上在決鬥俱樂部時他的表現确實至少是中等水平。
很多成績優秀的學生也許能夠熟練用出魔咒,在課堂上你來我往的回合制中也毫無問題,但親身面臨不按套路的真實戰鬥環境時就表現得慘不忍睹。
上周俱樂部成員花了相當一段時間才熟悉了基礎的障礙咒和絆腿咒,有不少人無法兼顧跑動躲避和施展魔法,就像林月說的隻會“站樁輸出”——這個詞倒挺恰當。
詹姆将人分成兩組,像舞會交換舞伴一樣兩兩對決,對決完就換到下一個對手。
鑒于每個人的施咒習慣和躲避習慣都是不一樣的,最後的20分鐘每個人都獲得了非常多元的躲避訓練——魔咒永遠不會從想象的或剛剛習慣的角度發射而來。
“其實波特真的不錯,俱樂部的訓練比我想得有效極了。”薇薇安走進五樓密道的時候還在跟林月感慨。
“确實,他的腦子很靈活、思路清晰,是個相當不錯的教練,我也很期待以後的安排。”
“可惜有點一根筋,不然作為男朋友體驗一下還是不錯的。”
“咳咳。”林月被嗆住了。
剛剛阿德勒教授拖堂了,所以她倆是最後進來的。
确定人齊了,詹姆洋洋得意地叼着一根twisslers扭扭糖——像不良少年叼根煙的樣子,解開校袍和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左手揉了兩把頭發後揣進褲兜裡,大搖大擺地走到場地中間。
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帥,但林月确實覺得尴尬地沒眼看,她看向薇薇安,“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我什麼都沒說,沉默的女人最美麗。”薇薇安面無表情。
雖然詹姆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順便說一句對面弗洛倫斯和格麗塔好像覺得還不錯,她們眼睛亮晶晶的,但他的腦子确實夠用,今天又有了新點子。
今天的練習内容還是躲避咒和障礙咒,林月覺得這種逐步打牢基礎的教學思路在英國魔法學校裡顯得十分可貴。
詹姆在地上畫了3個圓圈,将人分成三組在圓圈裡混戰,隻要摔倒在地就失去資格,波特說這可以模拟真實的意外戰鬥場景。
确實,你永遠不知道魔咒會從哪裡朝自己發射過來,同時還要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有利位置,保持自己的進攻思路。
最後兩輪是将整間屋子作為賽場,所有人不分敵我地随機互發咒語。
一直堅持體能訓練的林月憑借敏捷的身手在場上還算遊刃有餘地堅持着,不得不說這很好地補齊了自己訓練短闆,之前她隻有獨自練習和決鬥對戰,混戰中更能訓練反應速度和戰鬥思維。
當場上隻剩下三個人時,西裡斯在她和詹姆之間選擇了攻擊詹姆。
當她用一個十分高難度的扭轉姿勢閃開詹姆倒地前發來的絆腿咒,毫不猶豫地扔出一個角度刁鑽的障礙咒把西裡斯絆倒後,林月成為了最後的優勝者。
回去的路上,林月偶然才從羅齊爾口中得知缺課兩天的西弗勒斯并沒有去馬爾福莊園,她果斷跟着羅齊爾到西弗勒斯寝室門外敲門卻無人回應時,林月心裡産生了不祥的預感。
而詹姆和西裡斯一回到寝室就在彼得和盧平的輔助下開始了福靈劑的熬制前期工序,比如浸漬和酊劑的制作。
福靈劑是一種十分複雜的魔藥,熬制起來工序繁瑣,還有多種需要提前準備的步驟。
但戲劇性的是,在他們開始的第二天,草藥課還沒下課,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當一道閃電乍然照亮了溫室,四個少年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面面相觑。
雷聲響起的同時,詹姆舉起了手,“教授!我請假,我被毒牙天竺葵咬了!啊,我暈倒了!”
西裡斯和彼得盧平迅速擡起詹姆,“教授!我們送他去醫療翼!”
在斯普勞特教授無奈的眼神裡,四個人六條腿快速地奔出了溫室。
馬琳好奇地張望着,而莉莉微微皺起眉頭,“嘩衆取寵的自大狂,他們準是又有什麼不法勾當了,你小心也被咬一口。”
四個人沖進打人柳下的密道裡,外面的暴雨聲漸漸遠去。
“pavamani。”西裡斯用魔杖點了彼得的額心,“這是梵語,意思是祝福,林月教我的,作用和福靈劑差不多。”
其實林月說的是理論上能夠随機起到一點十分微弱的福靈劑的作用。
詹姆轉頭看過來,“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不給我用!”
接着他看向彼得,“祝你好運,小彼得,我已經給你準備了好幾個備選的綽号了。”
而盧平給了彼得一個擁抱。
彼得獨自轉過昏暗的密道,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每當獨處黑暗時都會瑟瑟發抖,以前聽過的故事裡的伏地蝠似乎随時能從角落裡沖出來吞沒他。
可當他隐藏恐懼跟着其他三個人一遍遍走過無數個黑暗甬道後,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真的已經不怕黑了呢?
他很快來到了密封的小櫃子前,額心仿佛還殘留着魔杖冷硬的觸感。
“祝我好運。”彼得伸手打開了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