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夏川深吸一口氣，低低地告訴身後的男人，“無論進去後看到什麼，都不要慌張，那玩意兒說到底也就隻是個魂，傷不了你的身體。”

韓成毅沒說話，隻是盯着夏川的臉看。

“……喂，你的眼睛……”

夏川聽男人這麼一說，這才想起自己還開着陰眼，忙用手捂住，“抱歉，……吓到你了吧。”

“這個就是陰陽眼？”

韓成毅嘴唇翹了翹，握住他的手腕拉開，好整以暇地大量着那赤紅的眼珠，“很特别。”

“……”夏川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他這種狀态的眼睛很少展示在别人面前，不過，跟鬼的眼神交流倒是挺多。

“先天的？小時候就這樣？”

突然提起不算愉快記憶的童年，夏川低了頭，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

“嗯。”他低聲說，“七月半，鬼節……我出生的。”

當然，還有一點他沒說，他的父親，是個陰陽人。

“所以，能看到鬼魂？”

“不知道，”夏川一直沒有和他對視，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抵觸，“也許有點關系。”

韓成毅摘下臉上戴着的眼鏡，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個，和你的眼睛很像，不會就是根據你的眼睛開發出來的吧。”

“不，”夏川否定了他的猜測，“而且我和你們看到的并不一樣，生魂和大多數鬼魂透過GT識别眼鏡所呈現出來的都隻是淡淡的輪廓，我能看的更清楚。”

“哦？”韓成毅聽到這兒起了興趣，笑問，“比如呢？我的魂魄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

夏川聽到他這麼問，終于擡頭看他了，隻是眼神有點閃爍。

“怎麼？難道說很醜？”

韓成毅調侃道。

“不，不是，”

夏川搖頭。半晌，才猶疑地說：“你的魂魄，不全。”

韓成毅聽到這兒，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俯身湊近夏川的眼，低低問：“那你給看看，缺哪塊了？”

兩人的臉貼得很近，幾乎隻隔了一指的距離，夏川看着韓成毅漆黑幽暗的眼，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偏頭不再和男人對視，擡手用食指指尖抵住韓成毅的胸膛。

韓成毅低下頭，皺了皺眉：……？？？

“這都不懂，他說你缺心眼呗！”

陳墨在旁邊看了老半天，一拍大腿得出了結論，還順帶插了個嘴。

夏川：……

韓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