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牆上,挂鐘的秒針機械地走着……
夏川靜靜地躺在床上,神經高度緊繃。身旁就是韓成毅,兩人一語不發,整個房間安靜得甚至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他就這麼僵硬地躺着,耐心地等着,不知過了多久,
身邊人突然翻了個身,側卧着看着他,夏川一驚,轉過頭警惕地問:“怎麼?發現了什麼?”
韓成毅瞧他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有些想笑,不過想想現在這場景不太合适,便抑制住了,“沒什麼,天花闆看累了,看看你。”
夏川:……
“你很緊張?”
夏川嘴硬:“沒有。”
“我很緊張。”
夏川:……不是很能看出來。
韓成毅撐在腦袋側卧着,解釋道,“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睡。”
“你什麼意思?”夏川臉色沉了沉,翻過身和韓成毅面對面:“我是不是女人你心裡沒點數?”
韓成毅目光有些輕佻地落在他平坦的胸前,“有。”
夏川被氣笑了,心裡一團火正沒處發洩呢,剛才又緊張地憋了大半天,也不管這是在執行任務中途,一拳就朝韓成毅的臉揮了過去。
卻被韓成毅一手握住。
“論力氣,你比不過我的。”男人挑釁地說。
“是嗎?”
夏川骨子裡是個不服輸的,輕蔑地嘲諷回去,便翻身一個借力壓下了男人的手臂,又鎖住對方另一隻手。他虛壓在男人上方挑了挑眉,“怎麼樣?”
話音剛落,手一麻,像是有股強大的電流竄遍全身,夏川悶哼一聲,力氣全無,被男人反壓在了身下。
兩人玉镯輕輕碰撞,發出好聽的“當啷”。
“什麼鬼東西!”夏川的身體微微痙攣,忍着那股麻意咬唇問。
韓成毅沒想到對方對‘救贖’的作用這麼敏/感,愣了愣,“抱歉,我沒有控制好……”
夏川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左手的貓眼石尾戒,瞬間明白過來。
“操,”很少說髒話的夏川忍不住冒出了這麼一句,身體僵硬地被韓成毅壓着,“我受不了這個,現在有點動不了。”
韓成毅大為意外,夏川居然如此直白地示弱。畢竟之前的比試和訓練過程中,自己把他傷成那樣對方都一聲不吭……
突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
窗外,風聲更緊了。
“嗚哇,嗚嗚嗚……”
嬰兒的哭聲凄厲得令人揪心,混雜在呼嘯的寒風中,漸漸逼近。
夏川聽覺敏銳,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不再和韓成毅玩鬧,微微屏住了呼吸,仔細聽那動靜。
“來了!”
他低聲說。
韓成毅“嗯”了一聲,撐在夏川兩側的手忽然放松,整個兒壓了下來,頭埋入對方脖頸。
“别鬧了。”夏川别過頭避開他落在頸側的呼吸,皺眉道。
“既然演,就演得像一點。”大概是由于離得太近了,韓成毅的聲音顯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何況,我和它打過照面,還是盡量少露面為好。”
……夏川成功被他說服。
風越刮越大,
大到那些細碎的風沙石子也被卷了起來,敲打在玻璃窗上。
卧房的壁燈忽明忽暗,空氣裡都透着一股滲人的陰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