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和林沅汐站在單向玻璃後，看着神思不屬的黎夢蝶，一旁的簡星河給她倒了杯水，她也恍然未覺。

林沅汐對一旁的生活助理道：“一會兒讓黎夢蝶上來。”

說完和Slay去了會議室複盤她和假Killer的比賽。一進會議室，她就手機靜音放在了一旁，專心看起了比賽。

“Zeus這次來勢洶洶，狀态很是不錯。這個假Killer技術也不錯，隻是大賽經驗少，心态還沒那麼穩。假以時日成長起來，是能獨當一面的。”林沅汐分析道。

“拿你差遠了。”Slay語調平靜，“不過，我打聽到一件事。”

“什麼？”

“Zeus今年換了老闆。”

林沅汐擡眼看他，隻一眼，甚至不用說明，她就知曉他在說誰——宋熠。

“汐汐，回來嗎？上一次我們輸在他手裡，這一次，徹底擊垮他。他簽了對賭協議，Zeus拿不到全國冠軍，他會破産。”

林沅汐沉默着垂着眼睫，背後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黎夢蝶有些局促地走了進來，似乎不太好意思看林沅汐，目光落在巨大的屏幕上她被擊殺的畫面，仿佛被燙了一下，眼眶泛紅。

“你說還是我說？”Slay問林沅汐。

黎夢蝶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都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吃不了這碗飯，我...我退出......”

林沅汐推了一把她的腦袋：“真想把你腦子裡的水晃出來。輸一回就打退堂鼓，怪不得你那個便宜姐姐能踩死你。”

黎夢蝶握緊了拳頭，眼睫上沾了淚水：“那我能怎麼辦？我以為她徒有其表，可我還是輸給了她。她竟然是Killer，我怎麼可能擊敗她？”

林沅汐啧啧道：“我就說這假Killer 這麼眼熟，原來她是姜若晗。”

“假Killer？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你...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你是Killer的假粉絲。”林沅汐挑眉看她。

黎夢蝶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很長，眨巴的時候總是慢一拍的樣子。林沅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要不然你怎麼連她的操作都認不出來呢？”

黎夢蝶怔愣片刻，忽然回過神來：“你——你才是——”

她看向Slay求證，他點了點頭。

林沅汐喝了口茶，淡淡道：“知道得有些晚了，你都放棄了。”

黎夢蝶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忽然撲過去抱住了她：“真的是你！K神，我終于見到你了。”

瘋狂的粉絲，林沅汐見多了。她拍了拍她的背：“好沉。”

“K神，你知道嗎，你救過我一命。”她啞着嗓子悶聲到。

林沅汐疑惑地看着她。她低着頭抹着眼淚：“那年，我被父母趕出家門，躺在出租屋裡吞下安眠藥之後，看到了你在直播抽取幸運觀衆。你抽到了我，說滿足我一個願望。”

林沅汐記起來了，那次直播給觀衆福利。她的粉絲裡直男多一些，女粉絲也不少，不過一般女粉絲會叫她老婆，男粉絲不敢亂叫。即使是福利，也不敢造次，否則會被群起而攻之，所以才敢這麼給福利。

那天她連線了這個女孩兒，那邊沒有畫面，隻有聲音。女孩兒說，這世上沒有人愛她，所有人都讨厭她，她也許不該來到這世上。

她敏銳感覺到了女兒的語氣不對，十分虛浮，仿佛随時要離開。當機立斷讓助理去報了警，自己陪着她聊了好一會兒的天。不過這事兒後來她也就忘了。

“是你講了你自己的故事，一直鼓勵我，讓我不要放棄。我不是因為姜若晗才去打電競，我是因為你。”黎夢蝶淚眼婆娑。

林沅汐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有勇氣拯救你自己，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既然當初沒選擇放棄，現在為什麼輕易認輸？還是說，你覺得我比不過那個小綠茶？”

“怎麼可能！假的就是假的！我現在就拆穿她！”

“你可以試試。”林沅汐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提高你自己的水平。”

Slay将一份材料丢給了黎夢蝶：“你仔細看看，這是你師父給你制定的訓練計劃。”

黎夢蝶感動地又想抱林沅汐，卻被她推開了：“你打開看看。”

黎夢蝶打開第一頁，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字：“去洗澡！！！”

她幹笑：“師父，我這不是忙着訓練，哪有時間洗澡？”

“邋遢就是邋遢，别給自己找借口。我不接受邋遢的徒弟。”

“好！我這就每天洗澡，保證香噴噴的。”她說着抱着訓練計劃輕快地跑了出去。

Slay忍俊不禁：“這丫頭，隻有你管得住了。真要是馴服了她，以後前景大好。”

“那...下周首發，第一場比賽......一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對陣Zeus确實沒什麼勝算。你...能不能先幫戰隊渡過難關？”

林沅汐看着姜若晗的那雙眼睛，良久揚起嘴角：“敢模仿我，我去試試她的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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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已經是十一點了，林沅汐開了門，換上鞋，一邊伸懶腰一邊往裡走。

“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男人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着森冷的寒意。

林沅汐吓得差點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