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千合子這時才意識到,新出智明确實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
哎,為什麼這所警校裡,随便抓來一個人都比她高……
花野—小蘑菇頭—千合子失落中帶着不甘心,踮起腳尖,“你看,這不就比你高了嗎?”
新出智明絲毫沒有被挑釁到,直起身,“那現在呢,師姐?”
可惡!
花野千合子瞥到身邊的石墩,大馬金刀一躍而上,叉腰得意洋洋俯視新出智明,“怎麼樣,師姐還是比你高吧!”
看來注意力完全轉移了……
新出智明嘴角彎了彎,服軟道:“師姐好厲害,師弟自愧不如。”
“嘿嘿。”花野千合子久違地取得了一整個大勝利,頗有些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慨,老神在在謙虛道:“其實你師姐我,也隻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嗯,師姐說什麼都對。”新出智明迎合道。
被師弟無條件支持——花野千合子:嘻嘻。
晚上踏上刑場——花野千合子:不嘻嘻。
花野千合子如喪考妣地走出辦公樓,忽見婆娑樹影下長身玉立的金發青年。
夜晚燈下昏黃的燈光,照出降谷零賞心悅目的側臉。
許是在樓下凍了好一會兒,降谷零頰邊透出自然的微紅。
花野千合子情不自禁停住腳步,降谷零幾乎同時察覺來人,偏頭看過來,眼底隐秘的期待霎時被滿足。
降谷零走上前,伸手在花野千合子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花野千合子回神,想起自己本在想的事情,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蒼涼之感,“降谷君,我要上刑場了,你專門過來,不會是為了給我一杯壯行酒吧。”
說起酒,花野千合子莫名就想到了波本威士忌,雖然單喝有點醉人,但配上卡莎薩的話……
“還想喝酒!”降谷零擡手的同時,花野千合子腦中的臆想瞬間破滅,反射性往後一躲。
本來隻想象征性地點一下花野千合子額頭的降谷零,食指頓了頓。
怎麼搞出條件反射了,這樣下去可不太妙……
降谷零把手收回口袋,轉過身:“走吧。”
“啊?”花野千合子目露疑惑,但還是乖乖跟上,“降谷君這是要和我一起去?”
“嗯。”降谷零想起方才花野千合子莫名悲壯的神情,壓了壓嘴角,“算是送你最後一程吧。”
“哎……”花野千合子蒼老地長歎口氣,“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降谷零看着耷拉下腦袋的花野千合子,“你這樣過去,必定會輸。”
花野千合子聽着降谷零笃定的語氣,逆反心驟起,“我才沒有,我那隻是……暫時節省體力罷了。”
“哦?”降谷零語帶三分敷衍,七分質疑,“是嗎?”
“呔,休要瞧不起人!”花野千合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整個人往降谷零身上一蛄蛹,降谷零一時不妨(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被力的相互作用推得往一旁彈開一步。
“偷襲是吧?”降谷零說着,趁花野千合子猝不及防間,原封不動地“報複”回去。
“哎喲呵!”花野千合子當然不肯認輸,奮起反抗,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間的溜達過了半個校園。
八點整,二人來到校拳擊室。
“完蛋,我怎麼沒開始就已經累了……”
花野千合子靠着拳擊室的内牆,語氣生無可戀。
松田陣平已經換上一身拳擊服,露出平日裡被警校服遮掩的肌肉線條,看到兩人,小跑過來,“還挺準時。”
“呵,我一向咳咳……準時。”花野千合子從來是越慫越不會在對手面前露怯的類型,當即道:“來吧,今天一定把你打到趴在地上喊姐姐!”
松田陣平挑挑眉,看向花野千合子身旁的降谷零,“她受什麼刺激了?”
降谷零一臉‘你覺得的呢’的表情,意思很明顯:看你把孩子逼成什麼樣兒了,你不清楚?
那一個瞬間,松田陣平竟莫名生出負罪感,自己好像真的……不對,明明自己才是花野千合子第一大受害者好伐!
松田陣平火速識别出,降谷零的胳膊肘顯然不在自己這邊,不由“啧”了一聲。
“好了。”松田陣平不再糾結,俯身拉着花野千合子就走,“快去換裝備。”
“诶,你慢點。”花野千合子被松田陣平拉上拳擊台。
松田陣平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拳套和頭盔,扔給花野千合子:“喏,自己戴。”
花野千合子戴上頭盔,隻覺腦袋沉甸甸的,“這個還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