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心不下來找女娲就是件錯誤，這個妹妹拆台的速度一看就是親生的。

“我倒是覺得是兄長你太緊張，”女娲搖搖蛇尾，眼中既澄澈又認真，“柳離明明一看就特别嬌小。”我一個擺尾就可以解決啦。

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就是現實的柳離：“……”

伏羲冷哼一聲，對自家妹子無法，隻能洩氣似的瞪了柳離一眼，後者突然挑眉，看着就像不安好心。

對此柳離表示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就是一開始被惡意對待有些不爽，而挑釁一個疑似妹控最好的方法正是，

——搶走她的妹妹。

“女娲，你知道哪裡有比較好吃的果實嗎？”柳離轉而沖女娲笑得無害，并且真心誠意發問。

“我知道！”荒野求生滿分的女娲非常樂意帶她去找，留下伏羲對上她挑釁似的微笑，狠狠地拗斷了身旁草葉。

果然蛇族就沒有什麼好東西！

原地伏羲暗自怄氣，女娲則是快樂地拉着柳離在林野間遊來遊去。不同于柳離被迫性死宅，對各種樹木屬性一無所知，摘個果子都是酸到牙的，女娲這個跟着兄長可勁自由發育的“野生物種”，對于什麼好吃什麼不能吃可是順手拈來。

她時而墊腳摘下垂枝的小果，時而扒開深掩的灌木，柳離在她身後跟随着，全程負責接過她遞來的食物，喚出水流将它們洗滌幹淨。

等到掃蕩到夕陽将落，星光盛滿夜空，柳離和女娲才在一處平坦的草地坐下，仰頭都是星火的痕迹。

“真是一場快樂的經曆。”女娲滿足道，她半邊身子搭在柳離身上，并沒有意料之中重量，甚至蛇尾在地上盤踞着，柳離也并沒有由衷的不适。

“謝謝你的招待。”柳離偏頭對她笑着，一開始單純是為了氣伏羲，後來跟女娲接觸下來，反而沉浸在其中。

這個有着人族聖母之名的“女娲”，自初見的陌生到如今的熟稔，竟保持了幾乎完全相同的态度——熱情而真誠。

不懷惡意，不含警惕，她的目光平等看向衆生，毫不保留接納了向她伸手的所有，包容一切又理解一切。

“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熱情，”女娲搖頭晃腦，但隻讓人覺得灑脫，“想要靠近的心情，想要接觸的欲望，小心翼翼克制，又忍不住期待。”她越說越輕快。最後忍不住笑出聲。

柳離則是呆在原地。

雖然因為女娲伏羲的這個名字，她的确抱着這種心态，可是她也十分确定，沒有在行動中暴露這份癡漢的想法。

我怎麼可能不對這兩個名字存有好感，即便那已經遠去，也是一份無法忘卻的回憶。

“那很明顯嗎？”柳離道。

“不明顯啊，是我比較敏銳，”女娲忽而轉頭，用手捏了捏她微紅的臉頰，“而且那種情感，沒有惡意，又純粹地可愛，是接觸到就會忍不住歡喜啊。”

“你喜歡我，我很開心呢。”

“所以不需要害羞，你也應該歡喜啊。”

如果這是個攻略遊戲，柳離頭頂一定在瘋狂刷屏攻略成功的字樣。

我現在有些明白伏羲的想法了，我家妹子這麼甜我也忍不住把試圖拐走她的人當仇人！

不過說到伏羲，“你兄長沒有追過來嗎？”

照他之前要吃蛇的模樣，半路居然一點痕迹都沒有也是大度。

“我和你一同，他為什麼要跟過來，”女娲對此不解，“而且他最近不知道怎麼的，有些暴躁，看誰都不順眼，修煉也心不在焉。要是被他态度氣到，等我這幾天努努力超過他，把他揍一頓給你出氣。”

“這，不太好吧，”柳離單純想氣氣伏羲，沒想影響他們兄妹關系，“我把你拐走就已經出氣了。”

“我也是故意跟你走啦。”女娲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又輕快又狡黠，讓她很容易想起抓住她墊腳時的笑容，那張臉上也一樣是那樣的笑容。

“總是擺着一張臭臉，偶爾看他變變臉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嗯？女娲你說什麼？”

身後傳來的聲音如此熟悉，相談甚歡的柳離跟女娲同時身子一僵，回頭所見正是伏羲寒着臉甩着粗壯的尾巴，身後密林為他配上猙獰的背景。

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