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在那天晚上就斷掉了,事情的轉折發生在祭祀大典上。
祭祀大典一般來說是在年後,三月初的時候,這個階段禮部會尋找一個黃道吉日來祭奠先祖,保佑國家昌盛。
皇親國戚不論是有官職的,還是沒有官職的,亦或者是在其他領地的,都要返回皇都,參加典禮。
所以在新年剛剛過後,就有大批大批的人往京城趕。
一同熱鬧的還有絡繹不絕,前來首輔府的人。
不過一律都被管家以“殿下很忙,無暇見客”為理由駁回。
雲拿月坐在霍長恭面前,身邊站着的是蘇辰。
“祭祀是在五日之後,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五天的時間來看看和大司徒的事情有牽連的人。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我知道了,除了這個,還有别的嗎?”
“孤希望,你着重看一下太後那邊的人,現在李家還沒有進京,算起來也該來了。”霍長恭看着送上來的奏折,說道。
“嗯。”
“你們為什麼一直在找那個人啊。”蘇辰皺起一張包子臉,聽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我才不是小孩子!!你這個可惡的人,按照年齡,我比你大的多,不要在這裡說我。”蘇辰在首輔府呆了這麼長時間最讨厭别人說他是小孩子。
霍長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小孩立馬就慫了,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還是知道的。
現在能在他跟前耀武揚威,不過是借着雲拿月的面子,不然他可不願意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殿下,李家進城了,現在在一品酒裡歇腳。“管家在外面恭敬地說道。
霍長恭和雲拿月對視一眼,他對他點了點頭。
少年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蘇辰一看他走了,忙不疊地跟上,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後面的殺神逮住了。
看見他出來了,管家帶着他往話中說的地方走去。
一品酒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以陳年老酒聞名,往來的商人,學子都會在此逗留,所以不論何時,一品酒的客流量都是很大的。
如果不說,雲拿月甚至都不知道這也是霍長恭名下的。
小二帶着他上到了二樓,“公子請坐,下面就是李大人了。“
“知道了。“
少年站在二樓,居高臨下,下面人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中間有一個隔間,隔間裡面就是下人口中的“李大人“,也是當今太後的母家。
“這個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呀,而且身邊也沒有亡靈,應該是很幹淨的。“蘇辰拉着他的手,問道。
‘因為你沒有看見。“
蘇辰到底是剛剛變成亡靈幾十年,死亡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所以看不出來那個人的不對勁。
但他可是曾經統領一方的亡靈法師,存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亡靈,這點欺騙小鬼的把戲在他看來還是不入流。
他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四周沒有亡靈,實則亡靈的氣息早已經深入靈魂,刻入骨髓。
他渾身上下,無不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或許是察覺到了上面有人在注視着自己,下面的人仰起頭,看向他們的方向,卻什麼也沒看到。
“老爺,那裡是有什麼人嗎?”他身邊的婦女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看見了關閉的嚴嚴實實的窗戶。
“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吃飯吃飯,别想這些有的沒的。”男人轉過頭,招呼家裡的小輩開始吃飯。
“他……怎麼會?”看見這一切的蘇辰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他自己亡靈力量不足他知道,但是他身邊的人有多麼強悍他是知道的。
能發現亡靈的氣息,甚至還能準确地知道對方在哪,這已經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難不成他們這次能釣到一條大魚?
想到這個,蘇辰就有些躍躍欲試。
“别激動。”雲拿月看了他一眼,“你這種性格,在神魔戰争時期一定會稱為第一個祭品。”
“……”
怎麼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讨厭?
等待的時間是痛苦的,雲拿月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看向樓下的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家的人終于吃好了,才姗姗而去結賬,一旁的蘇辰點着小腦袋,被雲拿月敲醒。